開江南後,二人沿官道而行,由于越接近汴梁也越趨於太平,他們也就不用擔心而倒有點像是遊山玩水似的。大部份時間都我行我素的譚應海,在他的前半生中此次說得上是首次和一位與自己年齡差這麼多的少女同行。而可幸的是永清公主並沒有一般大家千金的怠懶和脾氣,既不用他照顧,更可以反過來服侍他和逗他高興,尤其是此女更已掛正名牌是他的「貼身」婢僕,對他來說這種經驗倒是新鮮有趣。
經過七日滿愉快的旅程,兩人已抵幽燕近郊通往都城的官道之上,正當譚應海打算在入黑以前趕進燕京時,從附近的密林里竟傳來了一種像是鳥獸的聲音。兩人對望一眼,這種似是鳥獸的鳴叫悠長而歷久未散,以他們的經驗所推測應該是由高手所組成的團體在進行圍捕獵物時所發出來的傳訊聲。
譚應海更能從其聲音而推斷這批高手的深淺和人數,但更重要的是從其覆蓋幾近三里有多的範圍而計算出他們那份精練的默契和組織力。
是誰這麼大膽,在汴梁重地的範圍如此明目張胆地行事?
於兩里外某處發出的傳訊頻率突然轉急,譚應海向永清公主打個眼色後立即展開了極速向該處密林去看個究竟。
闖進了離官道兩里多的樹林之內,譚應海隔遠靜觀情況。在這個隱密的林子,二十多名大漢正團團圍住一名女子。該名女子單膝跪下,以劍支地,身上已被弄了多
「奇怪,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高手圍剿她呢?」
永清公主眼力高明,一眼看出那群二十一人作山賊打扮的大漢,清一色是武技強橫之輩,憑級數看來他們任何一人也是足夠當一個千騎長有餘的人物,又怎會是一般山賊。而譚應海卻又在另一方面感到奇怪,以這群任何一個亦比那女人都高強的人馬,怎麼仍呆着不去合力制服她呢?而且她失蹤已有十多日,她又是如何逃避狙擊?
譚應海未作任何行動,永清公主也懶得去理,嘴角還有似是幸災樂禍的冷笑。
「女真鷹犬。」
沒來由的譚應海口中吐出了這句話,永清公主不由得也好奇起來。女真出動這支實力可怕的部隊,而且還要扮鬼扮馬就只為了要捉這個女人?
譚應海開始細心分析雙方情況,仔細觀察着對方的人員後知道對方雖只有二十人,但其個人武力加上團體聯手合成的總戰力卻足以抵得上兩個訓練有數的百人精兵團,實力的確是硬得離譜。
暗暗內視自己的狀態,如果正面硬拼的話即使能取勝也不一定救到那女人.但他們卻仍有兩個優勢,最大的一個是他們在暗敵在明,他們可以布施巧計以智取勝。
在永清公主的耳邊輕聲提點,她立即精神為之一振,顯然也想找這班人來祭旗,還不禁越笑越甜,只是譚應海知道她的這個甜美得可以溶化所有男人的笑容其實是一道奪命的催命符。兩人心意相通,手拉手就輕輕往後退去。
「呵!!」一名大漢提起手中長槍直往那女人的背心猛刺而去,帶起的沙塵更捲起強凝的氣勢。同一時間,另一名持刀者舞起肅殺的刀光刀氣直往她劈殺而來。從時間與長短兵器的配合全都顯示非凡的默契與組織,就是單個體的戰力亦表現出強大威力,的確不是山賊可以辦得到的事情。
那女人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手中長劍由地面拔起迴轉往身側的持刀大漢當頭劈去。持刀漢在那女人眼中清楚看到她那種一往無回,決心同歸於盡的可怕決絕神色,而且她手中的長劍毫無章法的中路大開高舉過頭,速度氣勢竟然不比他有所遜色。給她集全身功力的一擊劈中,他知道絕對只有死而沒有傷,暗嘆一聲,最終仍是放棄就往後退。
就像是事先早已知道,暴喝一聲,原是往持刀漢斬擊的一劍仍是劈出,只是配合了轉身和奇異的步法後長劍變成往背後偷襲者咽喉全力直插。
同樣的事情今次發生在持槍者的身上,他一樣無奈地急退以避其鋒。
兩人退卻後那女人又是跪了下來,似是沒有動過手,又似是等下一個人上來受死的樣子。
主持圍剿的高大漢子眉頭大皺,從十多日前他們狙擊這個女孩以後,竟在十足信心之下讓另一個丫頭捨身掩護她逃脫。一直至到剛才好不容易再次追上了她,但她整個人就像發了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