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子亂,我再看,亮也沒了,不知道是不是超子在下面還有別的什麼事兒。」
查文斌的腦海里「嗡」得一下就大了,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從他心裏一下子就竄了出來,他趕緊趴到洞口大聲喊道:「超子,聽見了沒;超子,聽見了就答應一聲,我們都要走了!」
可惜,除了泥土的氣味,查文斌沒有得到任何回復,那個黑洞洞的入口就像是吞噬人的魔鬼,靜悄悄的等待下一個人的光臨。
何毅超這人老喜歡惹事,能在這下面把他留住的,最大的可能是冥器,但那是在正常的情況下。現在明知冷怡然受傷昏迷,以超子和她的關係,他把人從裏面給弄了出來,自己決計找不到任何理由開小差,那隻剩下另外一個解釋:他出事了!
查文斌拿起繩索往自己腰上一捆,對大山說道:「放我下去!」
「這……」大山遲疑了片刻道:「你恐怕不太合適,我去喊卓雄回來。」
「來不及了!你還墨跡什麼,再墨跡,人都涼了!」說完,查文斌雙腿已經順着那個坑爬了下去,也不管安全不安全,順着那坑道一滑就落了底。
等到他能站穩身子的時候就打了一個火摺子,亮起的光足夠在這個狹小漆黑的空間裏照明,往地上尋了一圈有很明顯的腳印和拖痕。拖痕已經是來自於冷怡然滾落的時候造成的,腳印則來回方向都有。
查文斌用手指在那些腳印上做了丈量,應該是屬於同一個人的,回來方向的腳印要明顯少於去的腳印,這說明超子最後是往裏面去了。從腳印的間距來看,最上面的那一層腳印步間距離很大,這說明超子應該是遇到了什麼突然發生的事情而緊急調的頭。
有什麼事兒會比冷怡然的安危還重要?查文斌決定立刻進去查看。
這個洞是一個拱形的土坑洞,不少地方還打着木樁,那是用來防止坍塌的。那些木樁有很多都開始腐爛了,這可不像是近年來挖的盜洞,如果是,那也起碼是一夥兒古代的盜墓賊乾的。
查文斌一手拿着火摺子一手扶着那些木樁開始往裏面走,時不時的有泥土從上面往下掉,一股子難聞的霉味從鼻尖飄過,那是棺材和死人**後產生的黴菌才有的特殊味道。這味道,也就是死人味兒,對於查文斌來說,這感覺太熟悉了。他立刻提高了自己的警覺,拿出手裏的羅盤就地量了一下方位,這條坑道是沿着東西方向的,如果按照這麼走下去,那這個洞是通向幽嶺的。
在裏頭,查文斌一刻也沒停的喊着超子的名字,他不希望在這裏多呆。強烈的第六感告訴他,這是一個超出他掌控範圍的地方,查文斌自從入道門以來,從未有過害怕的感覺。
在他十歲那年馬真人就把查文斌丟進了滿是棺材的義莊裏頭過夜,常人的膽子是練出來的,而道士則是熬出來的。做道士是不能有恐懼感的,一旦他勢氣弱了,那些個髒東西就會漲勢。
但是,今天,他怕了,是真的怕。那股發麻的感覺從腳趾一直傳遞到了頭皮,他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陣高過一陣,汗毛全部都豎起,越是喊着超子的名字,他的心裏就越是發毛。說不出原因,純粹就是感覺,他在心裏默默的念了幾遍靜心咒,但是顫抖的小腿出賣了他的處境,不光是他,就連他懷裏熟睡的那隻三足蟾也開始不安起來了,不停的在他懷裏轉動着方向,顯得非常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