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先生,您真是神人,咋從這兒出來了。」要說那柳爺震驚也就罷了,冷老更是傻了眼,他的女兒冷怡然居然和查文斌一起從那出來了,這簡直無法讓他接受。「怡然你?」
冷怡然見到父親,自己也是雲裏霧裏,完全無法解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查文斌求解圍。
查文斌見狀護着冷怡然的肩膀送到了冷老跟前笑道:「您女兒走丟了,我順路給撿回來了,以後小心點看好。」
冷老捏着女兒的手,有脈搏有溫度,那熟悉的臉和聲音哪裏還會有假,心裏默默念叨着難不成還真是她從醫院回來找人才走丟的?眼下何止是他,柳爺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一年死一個魔咒至今仍未解除,他心頭那根弦就一直緊繃着。
「查先生,那件事?」
查文斌環顧了一圈沒有正面回答柳爺反問道:「柳爺是怕我出不來,派人出去找救兵了嘛?」
柳爺連連罷手道:「這話怎講,查先生神通之人,我要有救兵哪還敢麻煩您,都在這等着,絲毫不敢亂動。」
查文斌舉着手做點名狀,然後慢慢的說道:「那您這隊上似乎少了一個人吶。」
「誰?」柳爺的聲調一下子拉高了八度,拽過身邊一個大漢道:「立刻點名!」
「報告,少了一人。」「誰?」「秦海!」
秦海,何老的關門弟子,當年和超子的大師兄王軍一起進入秦嶺考古現場,王軍沒有走出那座大山,並且最終被查文斌找到了屍首,從王軍的身上得到了那枚帶有地圖的玉環。而秦海在那次事故後便遠離大陸,據說是去了香港專門做文物鑑定,其實幹的就是走私的勾當。
內地的盜墓賊把那些國寶級的文物通過各種辦法運到香港,通過這個香港這個中轉站,有一批類似於秦海這樣的專家會替文物洗白,通過各種拍賣會,這些原本走私文物就會搖身一變成為那些名流私人博物館裏的珍藏,從而披上合法的外衣。
那位開場就來找超子買鼎的香港人昌叔不過是秦海的馬仔,專門替他在大陸的文物販子手中搜羅黑貨。一件戰國時期的青銅器,剛從地下被挖盜挖出來的時候,一般的盜墓賊會以最快的速度出手,這些人知道青銅是燙手的山芋,多則兩三萬,少則一兩千立馬轉給買家。
這些買家收貨的人,一般都在當地有個古玩店做幌子,店裏基本都是贗品或者明清時代的普通貨色,被稱為一道販子。這些人在當地會有一個幫派,幫派的老大就是整個區域負責地下文物交易的把頭,多半是心狠手辣的老江湖。把頭會定期下去收貨,有時候遇到大墓也會親自帶人去挖,他們和海外的文物販子多會有交易,控制着當地市場行情。
把頭收集的文物就負責銷售給昌叔那樣的港商,昌叔其實就是一皮條客,只是這些皮條客手中握有買家的現金,又有海外合法背景。通過海陸或者陸路,文物被運抵香港或者東南亞其它市場,通過這些地方洗白,最終再次流向歐洲或者美洲。
每一道流程文物的價格都會呈幾何數量翻倍,曾經在我的老家出過一件大案。一件戰國時期的貴族墓里有一件青銅饕鬄獸面紋簋,這件東西當時挖出的時候地面成交價僅僅是1000元,是我們當地的一個農民盜挖的,這件案子被破的時候東西已經被運出了海外。而在三年後的香港春季拍賣會上,那件戰國青銅禮器最終成交價高達3700萬,被一位歐洲私人收藏家拍得。那位農民後來被判了無期,他在獄中或許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挖出的那個鐵疙瘩會被賣出這樣的天價。
秦海之所以會回來,是因為他和柳爺有相當的往來,至於為什麼有,那恐怕就是另外一種交易了。
「不會是去方便了吧。」柳爺還在替秦海打圓場,他深知查文斌剛才是話裏有話,但是這個節骨眼上如果是自己的人出了岔子,那臉也就丟大了。
查文斌冷笑道:「去哪方便我就不知道了,這地方鬼的很,就怕走丟了自己走不回來,我這不都差點栽在裏頭了。」
柳爺的臉色已經開始有了青色,但還是勉強的說道:「查先生說笑了。」
查文斌嘆了口氣道:「我可沒亂說,當年你的那些兵進來的可比如今我們這些赤手空拳的土農民強得多,我們如今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