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兒一點印象都沒了,玲瓏一個姐姐嫁給了鰥夫,幾個兄嫂也不是好相處的,平時喜歡做點偷雞摸狗的事情,玲瓏,跟着大少夫人才是她的福氣,大爺不想大少夫人知道那麼多,才叫她們不准聲張的。
三位奶娘也是剛淨面喝了一口水,進屋給沈月淺請安,沈月淺說了意思,「我和玲霜出門買荔枝他們坐的座椅,你們留下。」帶着孩子諸多不便,沈月淺問奶娘有什麼想買的。
三人搖搖頭,搬了凳子坐在床邊,和荔枝說話,玩得起勁的葡萄抬起頭,黑耀石的眸子盪着清澈的光,揮着手裏的手鈴啊啊說着,很是高興。
不過,這股高興也就維持在沈月淺出門前,見沈月淺往門口方向走,癟癟嘴,沒哭眼睛裏已淚光閃閃了,緊接着嚎啕大哭,奶娘知道她認人了,側身擋住她身子,奈何,七個多月的孩子已經懂得表達自己情緒了,腦袋往左移,看奶娘身子跟着往左,急忙往右,來回兩次,沈月淺已出門了,這下,葡萄可傷心了,咚的聲倒在床上,放聲大哭,旁邊的荔枝蘋果望了過來,咧嘴笑了笑,接着玩手裏的玩具。
葡萄聲音大,沈月淺在樓下也聽着了,於心不忍,「剛抹了這種脂粉,窩在她爹懷裏縮脖子躲着我,如今倒是一點都不怕了。」沈月淺停下,玲霜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頓足,抬頭望着樓上,依然只有小姐愈來愈嘹亮的哭聲,玲霜好笑,「小姐想跟着去,帶着她一個人不麻煩,我上樓抱人?」
沈月淺無奈,玲霜明白她是答應了,轉身,咚咚上了樓,而床上的葡萄哭得閉上了眼,穆奶娘哭笑不得的抱她,身子直往後邊仰,每次,看着沈月淺走,葡萄就是這樣子,說白了就是油鹽不進,穆奶娘抱了兩次都沒將人抱起來,玲霜站在門口,脆聲道,「大少夫人說將小姐帶着一起,穆奶娘一道吧。」
穆奶娘鬆了口氣,哄床上的葡萄,「小姐,大少夫人說一起,別哭了,來,奶娘抱啊。」嘴裏說着軟話,床上的葡萄仍然抗拒得很,玲霜看奶娘沒法子了,只得上前伸出手,掏出帕子替葡萄擦了擦臉上的累珠子,「玲霜抱小姐找娘親好不好?」
可能聲音不同,葡萄睜開眼,睫毛上還掛着淚,看玲霜伸手,跟着伸出手要玲霜抱,穆奶娘心裏酸酸的,「真是小機靈,我也就騙了她兩次,就不上當了。」
軟軟的小人,誰不喜歡,玲霜面露得意,嗔怪奶娘道,「小姐雖然不會說話,人可聰明着呢,上次你說抱着她找大少夫人,結果到處轉,她上當才怪呢。」走到樓下,葡萄臉上已經帶着笑,雖然眼眶紅紅的,看得出還是很開心,見沈月淺果真在那兒等着,啊啊說着,奶娘解釋道,「肯定要開口叫娘親呢,我看三位小主子,小姐是最惹人疼的,只怕也是最早開口說話的。」葡萄像極了沈月淺,葡萄是對沈月淺撒嬌,沈月淺則是對文博武撒嬌,一物降一物。
玲霜也這麼認為,到了沈月淺跟前,葡萄前傾着身子往沈月淺身邊湊,沈月淺抱過來,抬手擦了擦她眼睛,又氣又笑道,「就數你會來事,等你爹回來叫他收拾你。」
葡萄啊啊說了兩句聽不懂的就趴在沈月淺肩頭,雙手摟着沈月淺,像極了害怕被丟棄的孩子,沈月淺心中一軟,三個孩子都黏她,不過葡萄更甚,抬眼望着樓上,「大少爺二少爺沒鬧吧?」
「沒,聽話着呢,看小姐哭,大少爺還咧開嘴笑了笑,估計笑話小姐撒嬌呢。」想着荔枝的反應,穆奶娘心裏好笑,孩子越大,性格就越顯現出來,大少爺不受周圍影響,心裏是個有主意的,不管發生什麼,都動搖不了他臉上的笑,二少爺是個好糊弄的,拿個好玩的玩具就哄得了他了,至於小姐,誰都不買賬的主兒,只認大少夫人,否則就哭,光是哭就能哭上一個時辰,大爺都沒辦法。
走到門口,有小廝上前請安,沈月淺微微頷首,抱着葡萄走了出去,到了街道上,葡萄立即有了精神,伸着脖子到處看,尤其愛往五顏六色的地方,兩旁賣胭脂的地兒可算吸引她眼球了,走出去老遠了,眼神還巴巴望着,惹得身後的奶娘失笑,「小姐長大了定是個美人,眼睛望着胭脂水粉捨不得眨眼呢。」
沈月淺本就生得好看,葡萄像極了她,可長得更耐看,粉雕玉啄的面容別提多受歡迎了,文貴幾人最喜歡抱她了。沈月淺搖搖她的身子,指着一處賣黃色紅色的糖人道,「葡萄看這個,是兔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