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紙袋:「那誰啊?」
「供應商。」
「哦,未婚?還是已婚啊?還是離異?」
「不知道,」初見被問得鬱郁,「我就見過他兩次。」
謝斌「啊」了聲,笑了:「你來找檢邊林啊?」
「不是,」初見躲開,可還是被謝斌拿走了袋子,莫名其妙看他,「我來找童菲。」
「哦對,童菲也來了,」謝斌顯然是故意的,這個酒店好幾層都被主辦方包了,為今天的時尚晚宴做準備,他能在名單上看到童菲帶得藝人名字,怎麼會不知道經紀人也來了?
然而知道又如何。謝斌不由分說攬住初見的肩,將她往電梯那裏帶:「反正你沒門卡,她也要下來接你。還不如我直接帶你上去。」
做經紀人的哪個不是左右逢源,人鬼能搭。
初見完全招架不住謝斌比親人還親的笑臉,童菲更樂得和這位前輩中的前輩打好關係,於是兩個死黨準備私會閒聊的午後,就變成,她獨自一個人窩在沙發里聽兩個人天南海北的八卦。
內容從酒店怎麼送來的果汁不是鮮榨的一定要投訴,過渡到無數個項目演員荒,大家都不怕沒錢沒投資怕得是死磕也磕不到演員,然後到現在演員都是自己拿着項目……
「我沒在名單上看見檢邊林啊,」童菲終於想起來,面前這個人按理不該出現在上海,「你怎麼來了?」
「能撐場的電影咖太少,主辦方臨時讓我們救場,」謝斌心疼搖頭,「正好他這幾天都在上海拍夜戲。」
「哦,」童菲餘光看初見,「他的手術不做了嗎?」
謝斌看初見:「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她嘟囔。
「他那個吧,有點複雜,」謝斌琢磨着,「可做可不做,但誰都不知道不做的後果有多嚴重。」
沒聽懂,初見不太聽得懂。
「他經常性腹痛,你和他回去杭州,沒發現?」
……完全沒發現過。
「什麼檢查都做了,你能想到的任何檢查,就是不能確診,」謝斌繼續解釋這個疑難雜症,「醫生的建議是,直接開腹,邊手術邊找。當然,我說得可能不專業,反正大體就是這個治療方案。」
「……」
「原本他同意了,從杭州回來就不同意了。按理說,咱倆沒熟到這個地步,可我真擔心他,就厚着臉皮問句:你們在杭州是不是鬧什麼不高興了?」
寂靜。
「人命關天,初見,」謝斌盯着她,「人命關天。」
童菲被這種讓人不太好受的安靜弄得四處看,就差指着窗外說句「誒?有飛機誒」。可這是黃浦江沿岸,不臨着浦東機場,鳥飛機都沒有……老半天過去,童菲終於清了清喉嚨打圓場:「初見……」
「是不是你故意約我來的?」初見看童菲。
「是,我坦白。」童菲繳械投降。
初見看着在樓下還假裝偶遇自己的謝斌,還有和他唱雙簧的童菲,早就沒心情計較是不是被騙過來的了。她剛才的沉默,純粹是被病情複雜程度震驚了:「你們……活動幾點開始?」
「晚上六點,三點開始化妝,」童菲搶着說,「現在剛十二點二十,還早得很。」
「我方便去看他嗎?」初見徵詢看謝斌。
「當然,當然,」求之不得,「我有門卡,現在就帶你過去。」
天曉得謝斌繞了這麼大的圈,為得就是把她帶到檢邊林身邊。
房間就在同層,一分鐘都不到,她就跟着謝斌走到了他的房門外。
謝斌進去時,檢邊林剛把襯衫扣子都解開,衣服褪到半截,看到進來的兩個人,翻手就把襯衫重新穿上,背對門把紐扣重新系好。
因為陰天,室內原本就不亮堂,他還拉上了窗簾,更暗了。
陰暗的環境,更突顯安靜。
「樓下碰到的,初見就說來看看你,」謝斌面不改色,拿了衣架上掛着的整套西裝,念叨着怎麼還有褶,不行,還要再熨熨。
說完,看兩個人僵着,又嘀咕了句:「既然是來救場,也不用太急。四點開始準備也行,你們聊啊,我先走了。」
檢邊林本來話就少,從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