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嫩涓,伸手輕輕一掐,仿佛都能出水兒的。
看着這個情景,蕭正峰忍不住看了看銅鏡里的自己。
如今的蕭正峰,一身暗紫色圖紋緞袍,高冠,墜有紅寶石的腰封,舉手投足間都是讓人不容小覷的威嚴。他走出這個屋子,但凡咳嗽一聲,都可以令燕京城震三震的。
眉眼硬朗的他這些年變化並不大,只除了眼角有了一點輕微的細紋,不過這反倒越發為他增添了成熟穩重的氣勢。
此時望着自己依舊嬌美如花的夫人,他忍不住皺眉:
「我是不是老了?」
他是朝中的泰斗級人物,絕大多數人見了他都要低着頭,有許多人都要喊他一聲四爺爺,甚至喊他祖爺爺。
他平日裏不苟言笑,大部分人見了他都會開始緊張,有的人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蕭正峰摸了摸下巴,他在別人眼裏,應該是那個嚴肅冷厲的長輩吧?
阿煙起身,轉首笑看了他一眼:「你老了。」
她是毫不留情地下了這麼一個定論。
一邊抹着價值不菲的潤膚膏,一邊笑道:「前幾日咱們出去踏青,不是還有人以為咱們是父女嗎?」
蕭正峰想起這事兒來,頗有些不悅,淡道:「是這個人眼瞎。」
阿煙點頭:「對,他是眼瞎。不過呢你別忘了,你比我大九歲呢。如今我保養得宜,老得慢,你呢,平時里整□□政朝政的,乾的就是老頭子才幹的事兒,自然是顯老。所以咱兩看上去差個十幾歲還是有可能的。十幾歲,可不就是差了一輩嗎?」
阿煙一番巧言善辨,活生生把蕭正峰說大了一輩。
蕭正峰頗有些失落,上前捏了捏阿煙的臉蛋:
「這又是抹什麼呢?」
阿煙笑:「這是雪花膏,抹了後臉上滋潤,可以美容駐顏。」
蕭正峰默了下,忽而道:「別抹了。」
阿煙納罕:「為什麼?」
平時他忙得很,腦子裏都是他的國家大事,哪裏操心她這點瑣事呢!
蕭正峰上前笑:「都四個孩子的娘了,要那麼美幹什麼呢,再看着這麼年輕,不真就像個妖精了?」
阿煙不免瞪他:「你還巴不得我顯老啊?怎麼也不盼着我點好?」
蕭正峰笑了下,沒說話。
阿煙擰眉,卻是很快明白了這男人的小心思。
估計是怕自己看着年輕,等哪天真兩個人出去走在街上像是父女兩,他心裏自卑?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蕭正峰挑眉。
阿煙越發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
夫妻二人正說笑着時,那邊幾個兒子從書院回來了,一個個都上前見了。
阿煙對這三個兒子是十分滿意的,文韜武略也算是樣樣精通,平時學什麼都聰明得很,最難得的是大兒子乖巧聽話,二兒子雖調皮,可也算本份守己,三兒子嘛,雖然不太愛說話,不過也十分上進。
反正哪一個也比沒事兒跑出去瞎野的糯糯好啊!
幾個兒子都過來見禮了後,一家人說笑了番,蕭正峰便吩咐他們下去了。
他還有話要和阿煙說呢,私密話,當然要把幾個兒子都支走。
誰知道他剛湊過去要說什麼,外面柴管家卻急匆匆地過來,說是有要事稟報。
蕭正峰繃着臉,不悅地道:「進來吧。」
柴管家上前拜了,擦了擦汗,這才忙道:「將軍,剛才得了消息,說是如今孟將軍和咱家糯姐兒如今正在宣陽呢。」
阿煙挑眉:「在宣陽,那又如何?」
她是知道自己那女兒沒事跟着孟聆鳳到處跑的,宣陽如今正是牡丹花開的季節,估計她們看花去了。
可是蕭正峰卻知道怎麼回事,他聽到這個消息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昨日接到快報,說是宣陽一帶今年遭了災,前幾日發現幾例病死的事件,地方官懷疑是瘟疫,便快馬加鞭讓人報了上來。
朝廷已經派了人馬前去仔細探查,雖然還沒確定,但是大家都已經有了判斷,猜着這果然就是瘟疫了。
柴管家看阿煙的臉色,頓時明白阿煙是不知道的,一時有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