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回來,沒有帶上答案,李楠都會又自豪又忐忑。自豪的是自己能難住許興,覺得自己是特別的,忐忑的是自己是不是為難他了,怕他再也不會回答她的問題了。
等第二天接到答案後,李楠又開始開動腦筋,就是想為難他,想像他深夜都睡不着在思考的樣子。每每想到這,李楠的心裏是又羞澀又高興。
這不正是情竇初開小娘子的表現嘛!
……
而大娃也正是通過這些古靈精怪的問題,或者是頗有新意的觀點,開始注意到李楠。最初還以為是李棟想知道的,越是相處得多了,越覺得不會是李棟,後來多次套話才知道是李棟家的小娘子李楠。
對於李楠長得啥樣,大娃已經是模糊了,大概記得是一個別的娃娃在玩泥沙,她撐着簦走過去的女郎。
等到大娃長到知道愛慕的年齡,同窗中有早已成婚的,三五聚在一起,也會說些葷話,慢慢的大娃心裏就開始構築出一個他認為的李楠。
第一次來那啥弄濕了內衣的夜裏,想的居然就是李楠。還好許家兄弟早已分房睡,有了自己的屋子,否則自己準會被其他兄弟好奇的問東問西的。
那一天,接過李棟遞過來李楠提問的紙條,大娃第一次不是急着去看寫了甚麼問題,而是慢慢的凝思寫出這樣娟秀字體的娘子到底是怎樣的聰慧。
之後的每一天,大娃都期待李棟帶來的紙條,不再願意把這紙條上的字甚至是問題跟阿弟們分享,如果真的遇上自己不能解決的,都是另外抄下來去跟阿弟們討論,而不是直接拿着紙條再說。
給李楠的回覆,他會另外用一張抹得整整齊齊的白紙工工整整的寫上答案。有的時候寫得覺得不好看的,又重新拿另外一張寫過。
而李楠本來的那些問題紙條都被他一張張的貼在他裝訂的一本白紙書上,貼滿了一本,又裝訂一本,這些都整整齊齊的放在衣櫃下面的一個小竹箱子裏,保管得好好的。
這不僅僅是一個個小問題,更重要的是一個少年鍾情的心。
如此來往了兩年,每年過年過節,許三郎帶着孩子婆娘回新村過節的時候,大娃總是忍不住借着帶阿弟們出門耍的機會,然後「很巧」的經過李棟家,本着同窗之情前去跟李棟家長輩問好,最後假裝不經意遇見李楠,「淡定的」說上兩句話。如果沒有遇上李楠,他會大半天都賴在李家,一直等到李楠出來,心裏像小鹿碰撞一樣,傻呆呆的說上幾句話,才會家去。
開始的時候,李楠還沒察覺到大娃那朦朧的少年情懷,對於大兄這個面對自己的問題總能認真回答的同窗,她是抱着欣賞的態度的。每當大娃過來時,她總是找長輩不在之時,拉着大兄向他請教。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大娃面對她時眼中毫無掩飾熾熱,她本就是一個聰慧加早睡的娘子,怎能不體會到其中的意思?
李楠只是經過心中的一陣慌亂就鎮定了下來,心中是有不知所措,然而更多的是一種竊喜。能被自己所欣賞的人所愛慕,那麼至少說明自己身上有他所欣賞的亮點。
李楠是個好書的,詩經她也讀過,那種「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的朦朧青澀的感情和追求的意味,也是她所渴望的,只是平時羞於與人訴說罷了。
大娃一下子撞入她的心裏,她都有點不知該怎麼去見他了。所以大娃才會發現等他去李棟家,渴望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開頭幾次都是大半天才能見到人。
後來李楠倒是放開了,雖有小女兒的心思,可她本是落落大方之人,倒是不必要那麼的扭捏。
之後他們這種只有你我之間能意會的情意就在李棟眼皮子下暗暗生長,也不知李棟是知情還是不知情的。
等乞山阿郎說要給他家大娘子說媒的時候,真的把大娃嚇了一跳,如果阿爹真的應諾了,自己該如何?立馬站起來反對?豈不是掃了阿爹的面子。不立馬反對,又對李楠心存內疚。幸虧阿爹還是靠譜的。
等大娃滿臉通紅,吞吞吐吐的告訴阿爹他已經有意中人時,阿爹意味深長的表情讓大娃差點兒嘣不住想掀帘子走人。不過現在阿爹知道了,不說反對那就是還有可能,大娃提着的心總算是可以稍微放下些了。
……
令人意外的是小二還沒有意中人
136.三郎拷問大娃情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