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峰上,袁成飛臉色鐵青,額上青筋突突直跳,瞄了一眼跪在前面的袁空,恨聲道:「如今流寇氣焰囂張,天下大亂在即,所有妖族都不能倖免,你卻整日只懂得花前月下,吃喝玩樂,陪着那女子走遍山前山後,一點緊迫感都沒有,難道非要等到為父戰死,山門被滅你才會發憤圖強不成?」
「父親教訓的是,可您真的誤會俺了。」袁空小聲道。
「誤會個屁。」
袁成飛滿臉金黃毛髮倒立,五官猙獰恐怖,七竅中騰起一條條白色煙柱,顯然已經氣急,指着袁空罵道:「你當老夫眼睛瞎了不成,整日與那女子廝混在一起,還以為山上的眾人都看不到嗎,你若不會悔改,明日老夫就派人經他們父女送到巫山,讓你永遠都見不到。」
「不要啊,父親。」
袁空滿臉愧疚,一張猴臉皺巴巴的擠成一團,無辜道:「您老真的看錯了,前幾日大戰狻猊太子,孩兒見到了二哥等人道法精深,實力卓絕,讓孩兒望塵莫及,於是下定決心早日突破化神。」
抬頭看了臉色稍微緩和的老猴子,繼續開口道:「這回山之後,便尋思取長補短,融匯各家所長,然後觸類旁通,才能有更加了解咱家的祖傳道法,以求再進一步,於是每日孩兒只是跟清瑩探討修煉之法,並無其他。」
袁成飛眉頭擰在一處。兩隻晶亮的眼眸直直盯着袁空,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喘,半響之後才淡淡道:「你所說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信您看。」
袁空急忙抬手,真氣微動,一道水流憑空出現,纏繞在他的手臂上,婉轉流動,隨心意進退自如,好似精煉法寶。一會變成利劍,一會變成盾牌,幻化隨心,可算是一種不俗秘術。
袁成飛眸光一閃,自然看的出此術高明之處,道:「這邊是亂石山的道法?」
「父親說的不錯,這是孩兒這幾日來領悟的,雖然威力差了點,卻可當做一種隱藏的手段。關機時刻或有大用。」
袁空嘿嘿一笑,更加顯擺起來,水流輪番變化,最後化作一套晶瑩鎧甲披在身上。與原先的寒鐵甲融在一處,周身靈光氤氳,更顯不凡。
「罷了,你的是老夫暫時先不管了。但是你且記住,一旦被老夫發現你落下修煉,必定饒不了你。」
袁成飛瞥了一眼。面色兇惡,蒲扇般的大巴掌在空中揮舞,呼嘯有聲,狠狠的威脅,駭的袁空腦袋一縮,愁眉苦臉的答應下來。
兩千里外的蒼木山上,群山震動,萬木飄搖,眾多妖修面色驚恐的看着那半山之處,一塊巨大的黑色石頭堪比小山,緩緩移動,每動彈一下,都發出驚天巨響,震耳欲聾。…
「叔祖啊,俺在把古寶借您研究幾日如何?這玩意太沉,俺實在背不動了。」
大石下面傳來熊岳虛弱的聲音,一張黑臉嚴重扭曲,呼哧呼哧的喘氣,渾身的毛髮早已被水漬浸透,頭上汗水跟小河似的流淌,兩隻手臂青筋鼓脹,奮力托着背上的小山。
背後一串深深的腳印,綿延數里,陷入地面深達半尺,每一步邁出,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氣,這半天時間,熊岳幾乎累的虛脫,兩股戰戰,可是屁股後面懸着一柄鋒利的尖刺,讓他不敢坐下休息。
「小子,莫要偷懶,現在日頭還早,再走上半個時辰。這黑石可是咱祖上傳下來的的寶貝,專用來鍛煉族中小輩的肉身,當年你爹也背過它。」
黑石上,熊老妖懶洋洋的曬着太陽,兩隻小眼眯成一條細線,輕飄飄的說道:「如今流寇四起,安寧之日不多了,老夫要抓緊時間好好鍛煉與你,讓你能有自保之力,最重要的,一定要超過牛家的那兩個小子。」
說到這裏,熊老妖眼底閃過一絲煞氣,咬牙切齒的道:「就算法力略有不及,但是體質上我大力熊族佔有先天優勢,你必須勝過他們二人。」
「我……」熊岳欲哭無淚,當日一戰,任誰都能看得出,巫山有專門鍛煉肉身的秘法,尤其是牛二渾身繚繞金光,神勇無敵,肯定不是用這樣的土辦法能夠追趕的。
另外牛亦仙身懷本命星辰,修煉一日千里,哪裏是尋常修士能夠比擬的,這明顯是熊老妖的託詞,熊岳心裏暗自鄙夷。
三日前,當他向叔祖討要方印古寶之時,熊老妖便一拖再拖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