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着又過不去冬下不了蛋,真真兒愁死個人。」
夏辰總算明白啥叫躺着也種槍了,真是冤枉,她哪知道桐油還有這種神奇的作用。她揮了下手:「行了,行了,我和岑大哥要出去巡視,你們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穿過葦塘來到河邊,看着碧帶般的河水,和河兩岸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蘆葦叢,岑少澤嘆道:「漾漾泛菱荇,澄澄蚋葭葦。我心素已閒,清川澹如此。真美啊!」
「岑大哥的心若已在山水間,為何還要回去做官?而對於你來說這景致是美,對於老百姓來說卻不如良田沃土啊。」心境不同,景色給人的感覺也不同,在夏辰眼中,茫茫的葦叢和搖曳的蘆花,說不出的寂寥蒼茫。
岑少澤道:「想不到辰兒這么小就心系黎民之苦,只是還不能體會什麼叫身不由己。」他怎能一走了之呢。
夏辰淡淡地道:「有什麼不能體會的,我是個軍戶,可我不想當兵,除非在十六歲前金榜題名,可我又不想讀書當官。」
岑少澤聞言心中一緊,他是軍戶?那麼他十幾歲就要到殘酷的戰場去?一想到他可能死於刀劍馬蹄下,他心裏便難以忍受。
「辰兒,無論如何我會幫你。」
夏辰扭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麼幫我?替我去考試麼?」說罷伸開雙臂,像是要擁抱迎面吹來的風:「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當兵也好,考試也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夏辰兩世為人,又有超越這時代的見識,更重要的是咱不圖榮華富貴,想混個逍遙自在、吃喝不愁總不會太難。
「哈哈,有志氣。」岑少澤笑贊道,只不過這種話說出來容易,做起來難啊,還是好好想想是否有辦法讓他擺脫當兵的宿命吧。
這時一隻肩背呈暗灰色,前額微綴棕色,後頸羽有一圈白羽,尾羽呈灰色,末端帶着少許白色的鳥在他們頭上盤旋片刻,向不遠處的楊樹林飛去。
夏辰抬手一指:「岑大哥你看。」
岑少澤仔細一看驚訝地道:「這是什麼鳥?它爪上好像有隻比它個頭還大許多的野兔。」
夏辰道:「姚二叔管它叫雀鷹,這裏的大多數人管它叫老鷂子,山腳那邊比較多見。成鳥個頭比鴿子略大些,飛行速度快,極為兇猛,甚至能用反覆攻擊的手段,捕獵比它體形大許多的動物。」
岑少澤頗感興趣:「我看它往那片樹林飛了,我們去看看。」
兩人沿河向西走了一里地,來到那片樹林,夏辰抬手遮着陽光看了看,指着最高的一棵:「岑大哥,它的巢穴在那兒。」
岑少澤順着他所指之處望去,只見一個和喜鵲窩大小差不多的鳥巢築在樹杈上。「真想離近了看看。」
「岑大哥,它可不好招惹,彈弓很難打下來,惹急了會啄人眼睛的,改天姚二叔帶我們去打獵時,看看能不能碰上,姚二叔的箭法很好。」
岑少澤點點頭:「嗯。對了辰兒,這裏打獵的人多麼?」
「不多。」夏辰說着遙指着北面的山群:「這些山都很陡峭,山中又有多毒蟲猛獸,進去很危險,我和姚二叔從不敢深入。」靠山吃山也沒那麼容易,正如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一樣。
兩人繼續閒逛,夏辰輕倚着他的胸膛,看着山光西落,天際浮現出一片絢爛的雲霞,輕輕哼唱:「抬頭輕輕問一句,今夕是何昔,秋風蕭蕭天色已淒迷。夕陽的餘暉,已經沒有暖意,就好像緣盡的話語。低頭輕輕問一句,今夕是何昔,往日情懷已隨秋風去,越是想忘記,越是難忘又想起……」
岑少澤聽着,心底湧出一股說不出的蒼涼。這曲子夏辰唱得極好聽,但這詞和聲音卻透着無比悲戚。他不禁在想,這孩子面上看着活潑又頑皮,可心裏卻似乎有許多事,不然那雙眼睛不會看上去那麼深邃。
他微微收緊環在夏辰腰上的手臂,下巴輕蹭着她的頭頂:「辰兒,哪裏學得這麼悲傷的歌啊?」
夏辰輕笑了下:「胡亂編的。」這歌后邊還有一句,不悔當年痴,不悔當日迷,只怪自己年少無知任性太幼稚……輕輕地收起飄散的思緒,說聲:好想你!她微微輕嘆了口氣,想有什麼用呢?
不覺碧山暮,秋雲暗幾重。岑少澤道:「回去吧。」
一路無言,兩人各自想着接下來要的打算。夏辰
第二十七章 中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