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罔上。朕念起祖上功績,赦其死罪。降世襲定王爵位為郡王,罰俸三年!」
此言一出,大殿俱寂,好半天才有人反應過來,「皇上三思……」
「閉嘴!朕主意已定!」
朝堂的消息,很快的傳入了後宮。華皇后原本正在接受宮妃和命婦朝拜,聽到身邊的心腹宮女傳來的消息也忍不住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終究還是坐穩了身子。揮手讓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的宮妃和命婦們退下,才沉聲問道:「此事可當真?」宮女低聲道:「剛剛從朝堂上傳來的消息,皇上問罪的旨意這會兒只怕已經離京了。」皇后無力的跌坐回鳳椅上,低聲輕喃道:「他瘋了……定王妃…定王妃…」宮女道:「家裏也收到了消息,定國王妃只怕是凶多吉少。」皇后想起那個見過幾次的溫婉女子,看似溫順婉約,卻總有一股讓人想要親近的感覺和讓人心安的氣勢。那個女子…在西北戰場上驚艷了天下,卻又在下一刻就此凋零了麼?果然是…天妒紅顏……
很快,皇后就回過神來,收斂了臉上的神色道:「你親自出宮去見我父親。告訴他…告訴他一切以華家為重,不必顧忌本宮。」
宮女猶豫的看着皇后,皇后擺擺手道:「去吧,父親會明白本宮的意思的。」宮女帶着憂心告退了出去,皇后這才靠着鳳椅深深地嘆了口氣,美麗的容顏上滿是擔憂和無奈。
「母后……」長樂公主小步跑進殿來,看到母后臉上疲憊的神色擔憂的問道:「母后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麼?」
皇后將長樂公主摟入懷,輕輕拍着她的背脊柔聲道:「沒事,不會有事的。好孩子…母后會為你安排好一切的……」雖然皇后不肯明說,但是長樂公主小小的心也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乖巧的靠在皇后懷裏道:「長樂也會保護母后的,長樂想要母后跟長樂一起平平安安的。」
「好孩子…」
洪州城
依然是太守府里,氣氛卻與往日截然不同。與信陽不同,整個洪州除了幾道城門以外城池損失幾乎可以不計。讓人膽戰心驚的是發生在城的那持續了一天一夜的血戰,當援軍趕到洪州城的時候,原本的三萬墨家軍只剩下一萬多一點,而七萬左右的西陵兵馬更是只剩下三萬不足。整座城池裏充滿了血腥氣,每走一步腳下都會沾滿了暗紅的血跡。屍體很快被人移走處理完畢,染血的街道巷陌很快的被清洗乾淨。出了空氣還瀰漫着淡淡的血腥,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大戰之前的模樣。但是城樓上,太守府里,再也沒有了那似乎總是閒適寫意卻讓人墨鏡的覺得心安的青衣女子,而墨家軍的另外一位主人卻依然陷入沉睡昏迷不醒。
太守府最深的院落里,鳳之遙煩躁的在房裏來回踱步。看着坐在床邊把脈的沈揚煩躁的問道:「沈先生,王爺到底什麼時候能醒?」自從那日從山上下來,墨修堯原本就不算健康的身體終於受不住連日的焦心勞累和突如其來的巨大打擊,連吐了幾口鮮血跌下了馬背,從此就再也沒有醒過來。而尋找王妃的人手卻是誰也不敢停頓,鳳之遙每日派出近萬人沿着那條大河下流甚至往上四處尋找。但是已經過了七八日了,依然沒有絲毫的消息傳來。鳳之遙心裏清楚,只怕是真的是沒什麼希望了。沈揚回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鳳之遙衝上前一把抓住他道:「你搖頭什麼意思?」沈揚道:「王爺什麼時候能醒,並非我說了能算的。」鳳之遙乾笑道:「什麼意思?你該不會告訴我王爺不想活了吧?」
沈揚搖頭道:「那到不是。王爺若是真的尋死覓活那他也不配為墨流芳的兒子。我說的是王爺的身體現在根本不允許他醒來,原本體內的毒素未清,體弱久病,如今更是已經到了一個極危險的邊緣了。一旦王爺醒來必然大動肝火,皆是…不用他自己想什麼,他的身體會徹底崩潰。」鳳之遙顧不得風度,惱怒的抓了抓頭髮道:「那現在怎麼辦?這三天兩天的我頂得住,十天半個月勉勉強強。時間久了王爺若是還不醒我們要怎麼辦?墨家軍怎麼辦?西北準備辦?」沈揚白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道:「我是大夫。其他的你問我我問誰?」
「墨修堯還沒醒?」韓明晰沉着臉進來,掃了一眼床上的人問道。
鳳之遙皺眉看着他,「韓公子,請你自重。」韓明晰冷笑一聲,「自重?自重個屁!阿璃出事了他就躺在床上裝死?閃開…」鳳之
172.天下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