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牢到長留殿並不遠可是花千骨走了很長時間。因為是掌門弟子待人又一貫極好押解的幾個弟子都認得她也不催促。
花千骨走得極慢好想這條路永遠也走不完。抬頭仰望了一下漂浮在半空中的絕情殿她很想能回去最後看一眼看看她剛移栽沒多久的桃花樹開的可好。
望了望四周海天之間雲霧繚繞的仙境她的第二個家。在這裏她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七年。儘管前面有可怕的刑罰在等着她或許馬上就要死了可是她一點都不害怕唯一害怕的是師父失望的眼神。
大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花千骨低着頭慢慢走了進去大門再次在她身後嘭的一下合上她的心也隨之使勁往下一沉。
周圍人並不多能參加會審的都是本門和外派資歷較深輩分較高或很有威望的仙人。輕水雲端落十一朽木清流火夕舞青蘿等也都在另外還有雲隱和兩個茅山派的長老都一臉擔憂的望着她。
坐在最高處正上方的是白子畫右邊是摩嚴左邊是笙簫默再兩側是幾閣的長老和閣主。四周鴉雀無聲氣氛十分嚴肅壓抑。
花千骨始終沒有抬起頭往前走了幾步然後跪了下去。
戒律閣的座站在戒律台上不怒自威的大聲道:「長留弟子花千骨你偷盜神器偷習禁術欺師滅祖天地不容。結交奸黨勾結妖魔與妖孽殺阡陌有染罪不可赦。還殺死長白掌門溫豐予私放妖神出世導致仙魔大戰死傷無數更是百死難辭其咎。你可認罪?」
言辭語氣之凌厲叫在場人心頭都不由一震。
花千骨想說我認罪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不如快點結束她不想再這樣跪在白子畫面前這比凌遲更加叫她難以忍受。
可是她的舌頭卻完全不受她控制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不卑不亢不高也不低的說:「溫豐予和朔風不是我殺的我和殺姐姐又怎麼可能有染!」
摩嚴冷笑一聲嗤之以鼻:「殺姐姐?這是什麼興趣愛好那妖孽仗着一點點美貌還真當自己是女子了麼?」
花千骨一驚抬起頭來又立馬低了下去:「殺……姐姐他是男的?」雖然一時叫人難以接受但是她略微一想就知道是自己笨從一開始就誤會了。殺阡陌為了她與師父大戰一場還殺了那麼多人她也從不避嫌的與他摟摟抱抱難怪別人會誤會他們倆。只是姐姐為何不早點告訴她呢?
花千骨知道再辯解也沒用沒有人會相信她只是仍舊平靜的強調:「我和他沒有關係溫豐予不是我殺的。」
「還敢狡辯?你妄圖奪取神器溫豐予不從你便施攝魂術殺了他否則你是怎麼取得神器的?」
「我只取神器沒有殺人人是藍雨瀾風殺了嫁禍於我。」花千骨聽見自己的聲音乾巴巴的仿佛是另一個人在說話。
「大膽孽徒!事到如今你還不招麼?」摩嚴怒斥道。
花千骨背脊挺得直直的:「他雖因我而死卻的確不是我所殺。」
摩嚴眉頭一皺剛要飆笙簫默眼神制止住他語氣和緩的說道:「你說人不是你殺的你就把你如何偷盜神器偷習禁術又放妖神出世的詳細經過陳述一遍吧。」
花千骨心頭一驚咬了咬牙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的話語顫抖着聲音道:「神器是我偷的妖神也是我放的我偷習禁術欺師滅祖。我通通認罪不必再審了還請三尊處罰。不管結果是什么弟子毫無異議。」
「掌門!」雲隱緊皺眉頭看着她瘦弱細小的身子跪在下面心頭不由一痛。
笙簫默輕輕搖頭:「花千骨你身為長留弟子掌門徒置你師父於何地?更叫長留顏面何存?你身背清虛道長重託代任茅山掌門又叫茅山派如何向天下人交待?你愧對長留是為不忠愧對你師父是為不孝愧對清虛道長的託付是為不義更愧對天下人是為不仁。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長留門下再容你不得。如今判你逐出師門誅仙柱上受九九八十一根消魂釘。但念你年紀尚小暫留你一息魂魄拘於白露瓶中服刑三百年再入六道輪迴。你服是不服?」
此語一出滿堂皆驚。誅仙柱上不知道多少仙人被釘死在上面從手足開始釘起卻不傷及要害每一根入骨皆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法力較弱的能撐到二三十餘根不斷氣就已經很不錯了。這是長留山最殘酷的刑罰之一卻竟然要釘在花千骨身上八十一根之多麼?
可是此時仍聽摩嚴冷道:「師弟以花千骨重罪
80.三尊會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