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斑斕的煙花射到浩渺的夜空,然後「嘭」的一聲,綻開一朵紛繁,五彩繽紛的花朵點綴了這靜謐的夜空。
一生如若能像煙花一樣,竄上廣袤的蒼穹,傾盡生命綻放一次,便可了無遺憾。對心裏那個人的記憶如最璀璨的煙火,一次便可以成為永恆。
景華宮中,夏朗大宴群臣,玉盤珍饈、鐘鳴鼎食,羅裳紫帶翩翩而舞,金甌玉磬裊裊不絕。夏朗高坐在九龍座上,面帶笑容,可是心裏卻有一股隱隱的不安,漆黑如墨的夜空被煙花點綴得五顏六色,可是在夏朗看來卻是黑得可怕,似乎可以吞噬人的靈魂。
&慈,琅琊王府沒有什麼異動嗎?」夏朗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許慈往前走了兩步,貼近了夏朗,低聲道:「回皇上的話,夏雪寒一直待在府中,不曾踏出半步。皇上且寬心,看這當頭,趕往大理寺牢房的小良子也快回來了罷,這事一了,夏雪寒也就蹦噠不了幾日了!」
&對,夏雪寒不會這麼安分,這種平靜,似乎潛藏着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夏朗聽到許慈的話,並沒有安心的感覺,反而更加憂慮了。
貪狼,奸險詭詐之士!以狡猾奸詐聞名於紫微星,他從來不會完全相信別人,唯一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斷。
夏朗對許慈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從龍椅後轉開,許慈向來是阿諛奉承,察言觀色之輩,哪裏會不明白皇帝的意思。等皇帝走遠了,才尖聲叫道:「皇帝陛下突然有些瑣事要處理,各位大人且先開懷暢飲,皇上不時便歸來!」
&送吾皇!」百官皆舉杯朝夏朗離去的方向高呼。
夏朗在一群侍衛的簇擁下疾步朝後宮走去,那張燈結綵的宮道沒有吸引他的目光,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因為他心裏那股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所偏僻的小院子外,還沒踏進去,便傳來一股奇異的味道,讓人頭腦發懵。夏朗沒有絲毫的停滯,抬手推開門就踏了進去,也不管現在已經是九五至尊,身份尊崇。
他一進去就皺起了眉頭。
沒人,他竟然不見了!
回過頭對着身後的護衛使了個眼色,那護衛點頭會意,一聲低嘯,把聲音牢牢控制在這個小院裏,這一聲低嘯夾雜着渾厚的內力。在這小院裏清晰可聞,可是院牆外卻是半聲也聽不見,能把聲音、內力控制得這麼精準,光是這一手就讓八成的江湖高手自嘆不如,而他卻只是夏朗身邊一個小小的護衛。
低嘯傳出,過了十餘息的時間都沒有什麼回復,夏朗的眉頭愈發皺得緊了,「連『影』也跟着不見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發瘋似的衝進了一間小屋裏。
那間小屋黑洞洞的,像一張大口,把夏朗吞了進去,身後的侍衛不約而同地搖亮了火摺子,在這黑洞洞的小屋裏,哪怕是半星火光也會顯得格外刺眼。
屋子裏陳設極其簡單,一張古舊的木床,一張小桌子,上面擺了幾本線裝書。想來是主人倉促離開,連書本也沒來得及合上。這間屋子幾乎簡陋的根本不該出現在皇宮裏,就連牆也是用青磚砌成的。夏朗也不避諱,走到牆邊,指尖划過青磚,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依次轉過,最後停留在左下角一處陰暗的角落裏,食指用力一按,那塊青磚突然就凹陷了下去。
只聽「咔擦」一聲清響,牆面裂開一個一尺見方的小洞口,裏面竟然空空如也,夏朗眼前一黑,差點倒了下去。
一雙拳頭重重的錘在了牆上,「混蛋,傳令封鎖長安城,未得我令牌,若有出入者,不拘身份,先斬後奏!」夏朗幾乎是咆哮着下了這個命令,而他絲毫沒有在意順着青磚縫隙流下的血。
紫霞宮裏,熱依罕公主看着眼前的那朵本已經凋謝的紫羅蘭,那朵花又恢復了幾分生機,雖然仍然有些焉兒,但是若是假以時日用心栽培,定然能恢復往日生機。
這已經是冬日了,不曉得這朵紫羅蘭為何一反常態重新燃起生機,窗外的煙花再絢爛也勾不去熱依罕的注意,她欣喜的看着眼前的紫羅蘭,這似乎是她來到這裏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欣喜的感覺。
&就和這紫羅蘭差不多,只要還有一絲生機未曾喪去,就有重獲新生的希望,不是麼?」就在熱依罕全神貫注盯着紫羅蘭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了一句溫柔的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