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去剿賊,去把摧毀他人生的惡賊們斬盡殺絕。
就在費淮咬牙切齒之際,斥候回報,在睢水河畔發現了賊人蹤跡。
費淮喜出望外,下令兩團衛士加快速度,急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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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水河畔,李風雲負手而立,白袍翻飛,白髮狂舞,氣宇軒昂。
因為有充足的時間,有芒碭山中窮苦山民的幫助,再加上被裹挾而來的商賈船夫水手們的「默契」配合,義軍的撤離非常順利,並且把所有劫掠而來的物資都運過了河。此刻,撤離的隊伍正沿着原野上的羊腸小道,向芒碭山而去。
首戰大捷,殺敵數十,繳獲無數,而義軍卻無一人死傷,這大大鼓舞了士氣,不但白髮帥的威望在一夜間攀上了一個新高峰,也讓昔日的小蟊賊們充分體會到了軍隊的威力。
攜手合作的好處小蟊賊們不是不知道,但因為沒有組織紀律,一盤散沙,各顧其利,常常以內訌而告終,還不如個人幹個人的,所以始終成不了氣候。這次芒碭山聚義,大家本不抱希望,哪知白髮刑徒從天而降,以血腥手段鎮懾了眾賊,組建了義軍,並且在第一仗中就取得了驚人戰果。不難想像,這一仗對義軍將士們的衝擊有多大,而這種衝擊對義軍的未來發展必將產生難以估量的影響。
在李風雲的背後,陳三先生、徐十三、韓壽和呂明星圍在一起,低聲交談,神色很凝重。
之前去永城打探軍情的斥候回報,永城鷹揚府出動了兩個團的軍隊飛奔夏亭支援。大家都很吃驚,誰也沒想到永城援軍出動的速度如此之快,是誰把夏亭出事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傳遞到永城?義軍在縱火焚燒渠上船隻的同時,就已經控制了驛站,並無任何消息送出去,所以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夏亭在渠道對岸也安置了傳遞消息的快馬。
剛才留在夏亭外圍探查敵情的斥候亦回報,永城援軍已經到了夏亭,估計很快就要向睢水方向追來。義軍沒有選擇,唯有阻擊,雖然在原定計策中已經商定要在睢水阻擊,但假若永城援軍遲遲不至,義軍便有充足時間撤回芒碭山,根本沒必要與追兵在睢水河畔打一仗。
「永城鷹揚府出動了兩個團,四百人,四百鷹揚衛,太多了,這一仗沒辦法打。」韓壽忐忑不安,一邊用力揪着頜下短須,一邊衝着陳三先生叫嚷道,「先生,逃吧,快逃吧,這仗不能打,我們打不過他們。」
陳三先生大為羞惱,恨不得一個巴掌扇過去,讓他閉上那張臭嘴。
呂明星眯着眼睛望着短小精悍的韓壽,目露鄙夷之色。一個小山賊,井底之蛙,什麼世面也沒見過,膽小如鼠之輩。
韓壽卻容不下呂明星,惡狠狠地瞪着他,「你敢打?你敢打那你就留下。俺在張飛寨擺酒相候……」驀然他感覺一道寒芒從背後掃來,當即把嘴裏的話咽了下去。呂明星正待反唇相譏,卻看到李風雲猛地轉身望向他們,輕輕招了一下手。
徐十三率先走向李風雲。陳三先生、韓壽和呂明星匆忙跟上。遠處正躺在草地上休息的隊副郭明和岳高一躍而起,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如果我們暫時不回芒碭山,芒碭山會不會出事?」李風雲目視陳三先生,問道。
眾人疑惑不解,面面相覷。陳三先生想了片刻,搖搖頭,「一兩天應該沒事,山里人還是蠻聽話的,如今得到了好處,更是言聽計從。至於裹挾之人,只要進了張飛寨,關上寨門,便插翅難飛。不過……」陳三先生猶豫了一下,還是建議道,「此次繳獲甚多,為防萬一,還是遣些兄弟回寨,確保安全。」
「善!」李風雲一口應承,「待此仗結束,先生便帶上兩火兄弟,火速趕回寨中。」
「旅帥打算去哪?」韓壽迫不及待地問道,「為甚不回山?」
李風雲搖搖手,「稍安勿躁,打完這一仗再說。」
接着他手指對岸尚在忙碌裝船的一些義軍兄弟,「岳隊副,你馬上過河,告訴兄弟們,剩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要了,充做誘敵之物。」
岳高是個高大魁梧的漢子,本是山中獵戶,一手箭術出神入化,做賊之後,桀驁不馴,殺戮甚重,直到遇上陳三先生才有所改變。如今山中來了李風雲,而李風雲的彪悍狂放同樣令其折服,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