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了。不情願的送上一副碗筷,問李老二吃點什麼。李老二對着菜單糾結了能有十分鐘,只要了一瓶汽水。我感覺服務員的眼睛裏都能噴出火來。
服務員沒好氣地拿着菜單轉身走後,李老二就問:「這沒山沒水的地方,你們跑這來幹啥呀?」
我跟許老大事前光商量怎麼把他誆來了,壓根沒想起把來幹啥這個問題統一口徑。李老二這麼一問,我們條件反射性的同時開口回答道:
「看朋友!」
「見客戶!」
李老二聽完砸吧砸吧嘴,很有學究范的推了推眼鏡:「給我好好說話!你倆又起什麼么蛾子了,把我折騰到這准沒好事。還看朋友?還見客戶?別告訴我你要見的朋友碰巧就是他客戶!」說完用他那充滿質疑的眼睛掃視着我們倆個。
許老大一拍大腿,來了一個不要臉的死豬不怕開水燙:「唉我去了,這你都知道?我朋友啊就是他客戶啊!我給他介紹的嘛!」
他還想跟這繼續摺呢,我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踹了許老大一腳:「得了吧,早晚都得知道,你就別編巴了。一會他不得用吐沫星子埋汰死你?」
許老大訕訕一笑,被人猜穿也不在意,剛要張嘴再解釋就讓我給攔住了。本來嘛,只是幫我埋個貓,就給許老大帶來這麼大麻煩。加上我前天白天遇上的事還真假難辨,萬一講了之後把李老二的興趣勾起來,跟着一起亂下去恐怕再遇到危險,還是暫時別跟他說,省得他有的沒的瞎操心。
我用最簡潔的語言把許老大和我埋死貓,然後被貓纏身不得矣找大仙破解,回來的路上邪門的撞上大樹,以及樹後墳頭與李大勇和他媳婦的故事給李老二講了一遍。
許老大還不停的補充:「不是女鬼,這回是活人的魂魄。唉我去!那個女的還活着呢。」
李老二這才抓到點頭緒,他一揉鼻子,帶着教訓的吻說我們兩個:「鐵西鬼樓咱們也去過了吧?除了弄一身埋了八汰見到鬼了嗎?學校後邊的防空洞咱們也鑽過吧,除了踩一腳粑粑看到啥了?你倆是不是鬼片看多了,還逮哪哪仙啊鬼的,你們的智商怎麼從小學開始就不見提高呢?信大仙兒不說,還有心去找女鬼?還敢再完犢子點不?」
我陪笑着臉說:「二哥,我們也沒說特意看鬼啊。正好走到這兒,你看這地方其實不錯。你不也一直想露營嗎?就當露營了唄!」
李老二聽完這話臉都綠了:「你這是叫我露營還露宿啊,你倆好事就從來沒找過我!什麼倒霉作妖收拾爛攤子全都是我!得了,來都來了,陪你們折騰吧!」
堵女鬼,更確切的說是堵孤魂——應該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行走於一片鱗次節比的亂葬崗之中,四周圍不時響起幾聲悽厲的鬼哭狼嚎,那才是應該有的感覺。
可今天晚上月明星稀,田野里蟲啼蛙鳴,特別是入夜之後又吹起了一絲涼爽的清風,在夏末的季節里顯得那麼的愜意。兩旁的苞米地隨着清風的掠過連綿起伏,宛如大海上洶湧的波滔,今人心曠神怡。在這條鄉間的村路上,除了偶爾有幾輛回村的車經過以外,不曾帶有一絲人類的喧囂。我們不像是在幹着一件驚悚的事,倒像是在駐足享受鄉間別有的閒情逸緻。
李老二把捷達停在老太太的孤墳旁,我們三個大老爺們跟着車裏的音樂一首一首的唱着歌——那是我們三兄弟的傳統娛樂項目。一直唱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鐘,也不再有人車從這條村路經過。我們唱得口乾舌燥嗓子冒煙兒,卻沒有一點怪事即將發生的跡象,更感受不到絲毫恐怖氣息。
我覺得這個氣氛不對,再這樣發展下去我們豈不真成來露宿的嗎?與此行的目的極為不符,便提議大家輪流講鬼故事,人為的創造一些恐怖的氛圍,以免越來越往露營的方向發展。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許老大的擁護,我自告奮勇的第一個開始。我講的是一個關於學校寢室里有人夢遊的故事:一個學生在夢遊的時候,拿把刀把同寢室友的腦袋給割了下來。等其他人醒來的,發現這個夢遊的同學正抱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用嘴啃的不亦樂乎。邊啃還邊說:「這個西瓜熟透了,真甜啊!」
許老大講了一個他奶奶出殯時發生的怪事:那天葬禮結束後,他和他爸爸媽媽回到家,透過家裏廚房的窗戶,看到有人在起鍋造飯。爐火特別的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