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狠呆呆的答應:「好,這局算打和。」
任成山好像早就在等待着這個結果,滿臉春風得意,話里夾刺的諷刺陸凱真:「凱真果然氣度不凡胸襟廣闊,成山成讓了。」
陸凱真被激得完全失態,擰着眉毛回了一句:「你少講沒有用的!快說吧,第三局比什麼?」這話音一落,墨匠門人都張大嘴吃驚不矣,而班門人卻個個面有怒色,對陸凱真的態度十分不滿。
任成山毫不理會,依舊風度翩翩:「班墨之爭源於楚宋,若非墨公訪楚,斷了公輸公伐宋之志,也不會留下後世兩幫人千年紛亂不休。今天既為求和,這梁子從何而已就該從何而終,有始有終方得成圓滿。不才依成山之見,第三局不如凱真與成山你我二人同室操戈,效仿當年班墨在楚昭王架前以弈擬戰吧。」
任成山話音一落我心中一陣讚嘆:罷了,如果這老小子今天真心實意與墨匠門和好,第三局的設計可謂意義深遠。任成山是個人才,這要放在組織部宣傳部等機構謀個職,肯定能幹出一番事業。可惜的是,我無論如何也沒法勸服自己相信任成山真是來求和平的。
陸凱真被任成山指名道姓叫陣,頃刻間鬥志昂揚:「此舉甚妙,正合我意!那任老前輩請說吧,咱們怎麼個以弈擬戰?」
任成山背着手邁着方步踱到院中央,一邊說話一邊溜達,好像一個講師在給底下的學生上課:「我為楚軍之將,凱真為宋師之帥,各領兵五千以交鋒、糧草十日以限時、古錢十萬貫以資物。凱真率軍守京師之城,城圍方圓九里,城高九丈。若兵糧用盡城池未破,便算成山輸,反之兵糧未盡城池已破便算成山勝,你看如何?」
陸凱真合計都不合計:「好,就依你,咱們來吧。」說完,便差人收拾場地。
任成山和陸凱真各自回身向劉二濤與肖偉同借了刻刀,從備料堆里尋找合適木料製做攻城守寨的模型工具,以及城防佈置。這節骨眼虎子舅也從院子當中回到我身邊坐下,悶聲悶氣的感嘆:「唉,那和尚勁真大!」
聽他提到和尚,我朝對面遠遠坐着的支占強看了一眼,發現他也正在瞅着我。四目相對,他無奈的攤開雙手,我也輕輕點頭示意。正在這個功夫,王梓涵偷偷溜到我身邊,俯下身子在我耳邊低語:「陳光,你過來一下,說幾句話。」
陸老爺子和虎子舅都在觀注院子,沒人注意我。我便隨着王梓涵來到院子角落。剛站穩,她就對我說:「我檢查了剛才撤下來的兩架轆轤,被人動過手腳。」
她可真是個好警察,心細如髮,還哪有哪到。我忙壓低聲音問:「哪個轆轤被動過,動過什麼手腳?不都是現裝的嗎?」
王梓涵抬眼皮往任成山所在的方向瞭了瞭:「不是轆轤被動過手腳,是那根鋼絲繩。我看過斷面,最外面一層鋼絲的確是被抻折的,不過裏面的幾股鋼絲是早就被人用利器割斷的。」
我大驚,難怪憑支占強和虎子舅兩個人的力量就能拉斷鋼絲繩:「這只能是任成山乾的了,東西都是他事先準備好的。」
王梓涵點點頭:「你跟我說的那個綁架案嫌疑人,也是他吧?」
我回答:「對,肯定是他把我二哥,呃……李葉,綁走了。我現在沒有機會跟他說話,一會得空我就管他要人!還有,之前我身上攤那些事十有**也都是他搞出來的,你心裏有個數就行。」
王梓涵說了句好,我們兩人各自歸座了。這個功夫,任成山和陸凱真也都準備完畢,班門的東西帶得還真挺齊全,不知什麼時候地上已經鋪上一塊蓆子,木頭板拼成的城池唯妙唯肖的擺在蓆子正當中。任成山與陸凱真兩人面對面盤腿一坐,果然有些古人以弈論道的意境。
兩邊都坐好了,任成山笑眯眯的說道:「凱真,我是經歷過戰爭之人,你雖然未曾親歷戰場,但相信自幼也曾飽讀兵書。今日你我是以道具佈陣,言語發兵。刀兵者,人之事也,既然是人之事,必然會有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地方。希望咱們兩人能平心靜氣,儘量以實戰為準,切勿胡攪蠻纏。」
還沒開打,任成山又變相揶揄了陸凱真一頓。陸凱真一心想替墨匠門搬回一陣,其他什麼事都裝沒心眼子,把手一揮:「那是自然。既然任老前輩是攻方,那就請您先出兵吧!」
任成山微閉雙目,悠悠的說:
第二百零一章旗鼓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