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好笑的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內閃過一抹寵溺,「以後我送你回家。」
謝如意微眯了眯眼睛不在意的道:「怕什麼,不來找我麻煩算他運氣好,如果來了,不讓他脫幾層皮,本姑娘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小心無大錯,防範於未然總是好的,等到出事再來後悔就晚了。」
「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我有分寸的。我來這裏是要告訴你,治療皮膚病的藥膏現在就可以備貨了。」謝如意不想因為那些跳樑小丑而浪費時間,趕緊轉了話題。
奚寧知道謝如意的意思,遂拋開那些不開心的事道:「嗯,知道了,我本來也準備這兩天就動手的。」
「那就這樣,我走了。」謝如意說完了要說的話轉身就走。
「路上小心點兒。」奚寧叮囑道。
「曉得了。」謝如意頭也不回的擺擺手,邁着悠閒的步伐出了藥店。謝如意在鎮上的家坐落在東坪街西頭,門前有一顆不知道長了多少年的老柳樹,當初她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地方。試想,在盛夏的夜晚,碩大的柳樹下安放着一張青竹做成的躺椅,人躺在上面,一邊納涼,一邊透過搖擺的柳枝看滿天的繁星,間或聽鄰里們嘮嘮嗑,講些八卦、趣事。小朋友們則圍着柳樹打鬧嬉戲,讓清脆而歡快的笑聲在暮色中綻放。
哎!迄今為止,這樣的情景也只能在想像里存在。雖然這裏對女子的地位沒那麼苛刻,但也沒開放到能躺在大街上的地步。而且這裏的人晚上沒什麼娛樂,大都睡的早,晚上根本就沒有人會出來。去年在這裏過的第一個夏天,她還是趁張氏睡着後,偷溜出來那麼一兩次,每次也只是一個人在柳樹底下坐坐而已。謝如意如往常一般,來到老柳樹下,圍着柳樹轉了兩圈,又摸摸那粗大的樹幹,轉身推開了自家的大門。院子不大,站在門口就能看清整個院子。此刻,院內石桌邊的石椅上,張氏同一個穿月白衣衫的男子正坐在那裏。男子黑髮梳起,帶着玉冠,露出的半邊臉白皙乾淨,線條優美,弧度流暢;唇角勾起的笑容不濃不淡,溫雅動人。聽到開門的聲音,兩人都轉過頭來。待看清來人的模樣,男子眉目舒展,唇角的弧度又挑起一些,使他整個人更加的溫文爾雅,卓爾不凡。「意兒回來了,飯菜都在鍋里溫着呢,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張氏說着起身向女兒迎了過去。「遇到一點兒小事,耽擱了些時間。」謝如意說着坐到了之前張氏坐過的地方,用手支着頭看向對面的人。「你不是去那個什麼雲州了嗎?怎麼還在這裏」蘇紀凡輕笑一聲道:「去了還可以回來啊,這次我是專程回來找你的。」「哦?我一介小村姑,你找我幹什麼?」謝如意右手托腮,眼臉低垂,懶洋洋的道。蘇紀凡無奈笑道:「姑娘就別取笑在下了,那天在客棧門口,在下有眼不識金鑲玉,沒認出姑娘就是那個盛傳的小神醫,還望姑娘見諒。」謝如意笑了笑沒吭聲,這個蘇紀凡有點兒意思,甫一見到,她就知道了他來此的目的。接下來就看看這人要怎樣說服自己了,說實話,她很是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