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會讀書,但不把心思用在正經東西上,天天在那裏講究什麼詩詞歌賦有個屁用,科舉一年年的考,一年年的落地,最後索性也不去了,還說什麼視功名利祿如糞土。
永寧候原本也已經放下了讓女兒讀書的主意,只把心思放到孫女輩身上,老大家的珏兒也有幾分天分。誰知道嫡幼女倒是抓到了書本,如今看着也是伶俐的,倒是也不能浪費了去:「等她滿三歲,便由本侯親自啟蒙吧。」
馮氏聽完便露出笑容來:「侯爺願意教導,自然是再好沒有的。」馮氏寵愛幼女,卻知道自己跟侯爺的年紀都大了,總不可能護着嫡幼女一輩子,將來他們兩個老的蹬腿一去,永寧候府就得分家,固然老大能看顧一些,但總有不及的時候。
父母之愛兒,則為之計深遠。馮氏便是這般,早早的為了小女兒打算起來,想要能夠一輩子過得好,就得自己有些本事。女兒跟兒子不同,將來是要撐起一個門廳的。所以馮氏雖然心疼,但想到小女兒既不能承爵,又不能帶走太多的家產,便希望她至少能夠好好讀書,將來侯爺再運作一番,不愁沒有個官職在身。
孔尚瑾可不知道馮氏為自己操心到那麼遙遠的事情,最近她有一些煩惱,煩惱的主要原因是,作為小小的幼兒,滿了周歲的自己,居然力氣出奇的大。
最開始發現這件事情的人是奶爹,那時候孔尚瑾還是個只會吃奶的小屁孩,奶爹暗暗覺得,自家小姐吃奶的力氣也太大了一些,有時候一趟下來,他便覺得胸口被扯得厲害。
只是這些話,奶爹也不敢跟旁人說,一來是疼的地方在那兒,實在不好開口,二來也是,有關小姐不好的話,若是被馮氏聽到了耳中,怕自己也沒有個好的。再說了,小孩知道什麼力氣,不過是使勁嘬罷了。後來孔尚瑾發現奶爹胸口青紫一片,深深覺得自己扮演小嬰兒太投入了,居然把人折騰成這樣,便有意識的收斂了一些,奶爹自然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而第二個有感覺的,卻是貼身照顧孔尚瑾的春蘭,自從被馮氏派到四小姐身邊,春蘭便一心一意的照顧這位小姐,平常幾乎除了餵奶的事情,樣樣都是親力親為,生怕小姐有哪裏不好。有一次給小嬰兒換尿布呢,孔尚瑾被弄的有些發癢,下意識的蹬了一下小腿,卻把春蘭踹了一個正着,差點沒直接仰倒。
那一次春蘭的手臂青紫了一片,雖說如此,但春蘭聽老一輩說過,小孩兒的力氣其實很大,有時候能把人的頭皮都扯下來。他到底是沒養過孩子的少年郎,還當是自己不小心弄疼了小姐呢。
這樣的事情屢有發生,春蘭那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卻不知道如何對馮氏開口。畢竟被還是嬰兒的小姐踹了一腳,打了一下又不是什麼大事兒,雖然有些發疼,卻沒有大干係。貿貿然的告訴太太,反倒像是背後告狀似的,自己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就這樣,小嬰兒的異常便一點點隱瞞下來。慢慢的孔尚瑾自己卻發現有些不對勁,尤其是在她能夠到處亂爬之後,你見過有小嬰兒一把就扯爛了布老虎嗎,雖然是錦緞做的,但永寧候家給她玩的,可不是什麼次品貨。
孔尚瑾趁着人不注意,試過偷偷用手卻打桌子腿,最後她的手紅了一塊,那紅木做的桌腿卻裂開了,雖然沒直接倒下,但也證明,她現在的力氣可不是小嬰兒能有的。
有了這次的事情,孔尚瑾便不敢露出分毫來,生怕別人看出不對。
天生神力,也不知道是這具身體的問題,還是她穿越之後的附帶品。幸好力氣這東西是自己能夠控制的,孔尚瑾平常注意一些,這半年來便沒有露出痕跡。
只可惜當嬰兒久了,孔尚瑾的謹慎也少了多半,這日被永寧候抱着共享天倫之樂,馮氏拿着小球給她扔着玩,不知怎麼就把一個九連環遞給了她。
孔尚瑾還沒反應過來,那玉質的九連環就被刷的扔了出去,只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響,卻是九連環直接砸中了旁邊的一個景泰藍花瓶,裏頭還插着幾朵亭亭玉立的荷花,如今花花水水的鋪了一地。
馮氏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了看那距離,與永寧候對視一眼,才淡淡說道:「讓人進來收拾了。」
等收拾好東西,馮氏才打發了下人出去,不知想到什麼,又把一個玉質的環形玉佩塞進孔尚瑾的手中,指着一個方向說道:「小四,使勁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