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鼻子兩隻眼睛,跟明朝人沒什麼大不同,或者是說匈奴人看着不是好脾氣的之類的話。
孔尚瑾這一日是跟程明一塊兒出的門,程明看完過去的人,也是感嘆道:「原以為那種茹毛飲血的民族,來的人會是粗俗不堪的,如今看着,倒是有幾分精神氣。」
程明是個完完整整的文人,顯然沒有意識到匈奴人精神氣好對明朝有啥壞處,反倒是感慨了一番。
孔尚瑾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卻聽見外頭的書生大聲感慨着說道:「皇上仁德無雙,這才有如今的萬國來朝,匈奴人必定能被感化,以後邊疆再無戰事,這才是皇上之福,百姓之福」
感化孔尚瑾差點笑噴出來,別說是完全的另一個民族,就是明朝國內,靠着感化兩字也是寸步難行。上輩子聽過最經典的話,絕對是槍桿子裏出政權
程明見她臉色古怪,倒是問道:「怎麼?瑾兒並不贊同?」
孔尚瑾憋了口氣,若是皓辰在眼前的話,她必定是要嘲諷一番了,不過如今一同出來的是程明,便只是說道:「這樣的蠻人,恐怕只有把他們打怕了才是正道。」
程明聽了這話,果然不太贊同的皺了皺眉頭,文人一般都不喜歡打仗,程明也不例外,看了眼自家小師妹,籌措着說道:「以德服人才是正道,瑾兒這樣的話,以後斷斷不可亂說,若是被旁人聽了去,還是一場是非。」
孔尚瑾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她也是個小豆丁,就算是想要拯救天下蒼生,也沒這個本事,只好將這些煩惱拋諸腦後,反倒是問起程慶山的身體來:「也是,師姐,老師最近的身體如何,夜裏還是難以成眠嗎?」
說道程慶山的身體,程明也憂心起來,要說趙太師那邊,家裏頭好歹也是經年大族,她倒下了固然讓家族大受打擊,但不可能一蹶不振,但程家卻不同,程家原本只是寒族,這些年來只靠着一個程慶山撐着罷了,她要是去了,程家的天就塌了一半。
只是程慶山年紀愈來愈大,近些年來越發精神不濟,年前的時候出門會友,不小心沾惹了風寒,回來就是大病一場,如今也還未痊癒,從程明到皓辰,三個弟子都憂心不已,太醫更是頻頻上門,但程慶山如今還是時不時就咳的驚天動地。
程明面帶憂色,只能說道:「還是那樣,太醫說了不能勞神,但奶奶忙着著書的事情,哪裏肯閒下來。」
程慶山著的那本書已經到了收尾階段,若是能成的話,也是一件大事兒,也難怪她寧願拖着病體也不放手。
對此孔尚瑾也毫無辦法,只能說道:「老師心中也有分寸,待會兒我們買一些永和齋的素齋回去吧,老師最愛吃他家的素燒鵝。」
程明見她關愛的模樣,也只能點了點頭,心中的憂慮卻是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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