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他怎麼了。」我衝着屋內的眾人擺了擺手,他們霎時安靜了下來,我隨後快速問道。
「他今天放。」
「幾點啊,,。」我臉上的表情先是呆愣,隨後驚喜着問道。
「過了十二點就能放,。」
「行,我明白了,,謝謝您昂。」
「嗯,來接人吧。」
獄警說了一句,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操,,。」
我蹭的一下從凳子上蹦了起來,嚇了眾人一跳。
「咋了,。」門門磕着瓜子,瞥眼問道。
「我大浩哥今晚放,操你大爺的,我看誰還敢欺負我,。」
我挺激動的回了一句,衝着門門和水水接着說道:「整兩千塊錢,叫上老仙,咱一起去看守所,其他人看家。」
「他拉屎呢。」
「給他堵上。」
我隨口回了一句,扯着凳子上的衣服,就往外跑
太平看守所,晚上11點五十分,監道里一片空曠,李浩盤腿坐在光禿禿的鋪板上,兩隻手來來回回整理着,老舊的中山裝領子,自己的被褥根本沒鋪上。
他死死盯着監欄外面的掛鍾,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手心冒汗,心臟嘭嘭嘭的跳動着,中山裝的領子卻越弄越彆扭。
「李浩,收拾東西,監門門口蹲着,。」
監道外面有人高喊一句。
「撲棱。」
盤腿坐着的李浩,瞬間躍起,一瞬間走下了鋪板。
「咣當。」
鐵門被拽開,李浩彎腰走出了監室。
「下回還犯罪麼,。」看守管教笑呵呵的問道。
「下回犯死罪。」李浩每天看見的物體和景象有些稀少,所以他的眼神有些直愣愣的。
「。」看守管教瞬間抬頭看向了他,隨後愣住了。
「嘿嘿。」李浩咧嘴一樂。
「別瞎說了,這地方不是人呆的,出去好好干點啥吧。」管教看到李浩抬起的笑臉,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走吧,,簽個臨時釋放證明,你不保外就醫麼,後頭案子結束了,你再過來補個手續。」
「我明白。」
李浩點了點頭,跟着管教就走了
「轟隆隆,。」
電動的大鐵門拉開了一個縫隙,我,李水水,老仙,門門,靠在戴胖子的奔馳車頭,叼着煙,齊齊看向了那個走出來的消瘦青年。
黑夜中繁星閃爍,深夜中的冷風拂過李浩的面頰,他感受的不是寒冷,而是聞到了泥土的氣息,。
「呵呵。」
李浩看着我們四個,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邁步走了過來。
「等半天了吧。」李浩輕聲問道。
「三個多小時,都凍透了。」我抱着肩膀說道。
「啪。」
李浩張開雙臂,摟住我們三個,咬牙說道:「先送我回家。」
「好叻。」
我點頭應了一聲,清晰的感受到,李浩摟在我肩膀上的那五根手指,用了多大勁兒,自始至終我們五個,多一句話都沒說
車開在路上,李浩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車內都挺安靜,就連平時話很多的老仙,此刻也眯着了。
半個小時以後,我們到了李浩家。
此時萬家燈火熄滅,城市仿佛正在沉睡着,但惟獨這棟院子還有微弱的燈光,大門中的小門,也留了一個縫隙。
「吱嘎。」
李浩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推開了小門,邁步走了進去,老仙抬腿想要跟着,但被我攔住了。
院子依舊整潔有序,幾串辣椒干粘着雪花掛在門口,有一種東北小院特有的風情,也昭示着這家僅存的一個老人,並沒有放棄對生活的希望。
正房內,一個年僅五十的老婦人,戴着泛黃的老花鏡,用那雙充滿老繭,且有些笨拙的雙手,正在一針一針的縫着蘇繡,由於雙眼看東西已經有些模糊,所以她的食指上佈滿密密麻麻的針眼,有的針眼已經長合,而有的還能看見細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