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派、蠱毒教一眾女子見常炎一溜煙跑的無影無蹤,無不大急,蠱毒教眾人將布穀扶起,問道:「布穀師姐,你可是中毒了?」
布穀凝了凝神,運功片刻,已無大礙,說道:「我翻看到經書後半,突然聞到一股香氣,鑽入腦中,一時頭暈。」閉上眼睛,稍稍沉思,已明其理,說道:「我修為不到,貿然閱覽經書中深奧功夫,反而受其所害。」眾師妹一聽,也全數明了。
原來蠱毒教中久有傳聞:神農天香經上所記載的武功、藥方、心法神乎其神,等閒不得輕傳,唯有教眾功德、內力都達到一定境界,方能由教主傳授。傳功之時,教主口述心訣,教眾暗暗牢記,不得泄露,違者必受嚴懲。這傳功法門機密至極,着實不近人情,但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為的便是防止教眾貪心多學,竟強練後半部經書上最深奧的功夫,自討苦吃,反而深受其害。
而蠱毒教之所以對這經書如此珍視,不讓抄錄,一方面是虔誠重視,深怕引來神罰災禍,另一方面則是萬萬無法抄錄——這後半部經書的書頁乃是經過秘方煉製,散發出神秘香氣,侵入人體,悄然生效。當修習者將前半部經書上所載法門修習齊全之後,翻閱後半部經書,香氣入腦,靈感陡生,種種神妙法門境界在心中流過,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修習者需屏蔽雜念,一門心思感悟腦中道理,方能修得神通。
蠱毒教由此視這神農天香經為獨一無二的神物,唯有最虔誠的教眾方可獲益。而歷代教主將全書練成之後,往往七老八十,看破紅塵,俗務不擾,就此離去。不復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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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穀站起身來,見仙劍派眾女子正踴躍衝出,朝那常炎追去。她朝蒼鷹等人望了一眼,恨恨想到:「先捉住那偷書賊再說,這些人不識道路,走不出去,想來不至於泄密。」當即率眾撥開樹葉,鑽林踏草,快步離開。
雪冰寒見她們全數走遠,登時鬆了口氣。說道:「這幾天雜事太多,好不熱鬧,又是找段隱豹的人,又是找神農山莊的人,又是少林神功,又是神農經書。我看咱們還是別瞎攪合了,早些尋路出去要緊。」
歸燕然有些苦惱,側耳聽了一會兒,說道:「這山谷中怪聲不斷。擾亂我耳朵,這些人的行蹤,我竟然無從察覺。」
蒼鷹聽他這般說,仔細運功凝聽。果然暗有紜紜嗡嗡之聲,極為細小,但鑽入耳中,與其餘雜音混在一塊兒。那些細微之聲,着實難以辨別。他道:「夜長夢多,咱們還是加緊趕路。待會兒若是那段玉水追上來。那可真齊活了。「
此時也顧不上休息,蒼鷹點起火把,一馬當先,走過纏草繞藤,彎樹直木,僅憑藉風吹草動跡象前行,好在夜雖深暗,但星光點點,明月當空,四周倒也看得清楚。眾人行了許久,並不覺得如何疲累,微覺奇怪,卻只當這林中空氣清新,暗生奇效。蒼鷹與歸燕然卻瞭然於心,知道全是香兒身上暗香所致。
一直走到天明破曉之時,蒼鷹抬頭一瞧,透過棵棵松樹,前頭有一座古樸大宅,靜臥葉林之中。漆黑大門,藤蘿攀牆,雕樑畫棟,木柱紗窗,佔地極為廣闊,模樣平淡幽靜,毫無富貴裝飾,但清高孤冷,雅致獨特,與整座樹林融洽合一。
蒼鷹忙道:「你看看,我說什麼來着?這不是好人家麼?總算找到歇腳的地方啦。」
雪冰寒心中沒底,問道:「這獸居鬼隱的荒山之中,怎會有這樣的大戶人家?莫非就是神農山莊?」
蒼鷹被她一問,自也起疑,說道:「讓我先去查看一番。」
歸燕然道:「讓我去吧,大哥你在這兒照看着。」輕輕一躍,翻牆而入,四處搜尋了一番,並未聽見半點人聲。他知道自己在此聽覺不靈,索性一間間房屋走過來,沿着木板走廊來到轉角,突然內力感應,只見頭頂一根木棍砸了下來,他側身一閃,只見那人面帶苦笑,將木棍橫在面前,正是先前奪書而逃的常炎。
常炎大聲道:「好哇,原來你們與那仙劍派、蠱毒教是一路,也是來搶奪經文的。」
歸燕然搖手道:「小兄弟,你別害怕,咱們是碰巧來這兒的。」
常炎哈哈一笑,將木棍拋開,說道:「小弟我一時慌亂,出手魯莽,還望兄台見諒。」
歸燕然哪裏會怪罪?推開大門,讓蒼鷹等人走入大宅。眾人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