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鬆手,那圓球便落入潭中。他轉過身來,對三峰說道:「我求道長一事,還望道長莫要推脫。」
三峰道:「我與居士一見面便極為投緣,居士但有所求,貧道一概不允。」
飛蠅哭笑不得,說道:「我便當你答允了,若此事不成,我定找你算賬。」
三峰心下好奇,不再玩笑,肅然道:「恭聆居士吩咐。」
飛蠅說道:「他人頭不在,或未必能成,但我求你在此等候一月,一月之後,潭中或有復生之人,若此人....此人乃是先前死去那人,你...你便不用理會。若此人另有面貌,求你告知他山海門門規,將他引入正道。」
三峰凝視飛蠅,神色略顯驚訝,目光微有迷茫,他道:「居士,若真另有人由此脫離塵世,那人也必記不得你。」
飛蠅忽然拍了拍三峰肩膀,握了握他的手,抓了抓他的鬍子,舉止極為親熱,只聽他道:「忘了也好,不,不,忘了最好。」
三峰道:「居士,須知心蒙塵埃,終落下乘,居士久居塵世,腦筋委實不太對勁了。」
飛蠅說道:「我這顆塵心很好,它比什麼仙法神功要貴重萬倍。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忽然邁大步離去,從這冰雪神潭邊走開了。
三峰愕然發愣,過了許久,在冰雪神潭邊入定坐下。
......
飛蠅離了仙境,回歸凡世,隨風而行。只一天時光,便來到帝台山下。他還作蒼鷹模樣,快步上山,見李聽雨、雪冰寒等人皆在宮殿之中。眾人見他到來,無不悲喜交加,雪冰寒縱體入懷,痛哭流涕,死死抱住蒼鷹。竟嚇得魂不附體。蒼鷹柔聲道:「雪妹,你怎地怕成這幅模樣?」
雪冰寒心神不寧,總覺得自己離蒼鷹越來越遠,每一天都更加害怕自己,憎恨自己,她哭道:「蒼鷹哥哥,你為何...為何又不告而別?我幾乎以為自己再見不到你啦。」
蒼鷹顧不得旁人目光,將她摟在懷裏,撫摸她小臉秀髮,說道:「傻孩子。我又不是頭一遭如此。」他說話之時,心思微動,驚覺自己似情真意切,無比憐惜眼前的姑娘。這情形與數百年前苦戀公主時有些相似,但這情感要堅實得多,也深厚得多。
李聽雨臉色悽苦,顯然傷心過度,原本頭髮烏黑,此刻已然半黑半白,他哀聲道:「蒼鷹兄弟。你....你這些日子去哪裏了?咱們都好生擔心你。燕然他走的太快,我李聽雨一輩子都不曾見過他這般人物,他....他...莫非真是天妒英才?老天無眼,老天無眼哪!」說罷已泣不成聲。他這一哭。大殿上逍遙宮與各門各派的好漢也多有哭泣之人。
蒼鷹見這許多成名英雄、前輩高人、錚錚鐵骨的好漢,各個兒為歸燕然傷心,微覺寬慰,暗想:「不知燕然能否從池水中出來?又或是玄秦那廝?」
忽然間,他心頭又湧出烏鴉聲音,只聽他說道:「你怎地不宰了那三峰?又怎地不宰了那歸燕然?這兩人都是山海門之人。害你生生世世...」蒼鷹再也忍耐不住,怒喝道:「住嘴!」聲音洪亮,震的整個大殿隆隆作響。眾人本在痛哭,聽他一言,全數止泣相望。
蒼鷹一時窘迫,急忙道:「我義弟蓋世英雄,俠骨熱血,豈是哭哭啼啼之輩?你們若當真為他好,便當繼承他遺願心意,了卻他生前未能如願之事,如此痛哭,又有何用?」
眾人敬蒼鷹武功事跡,紛紛說道:「蒼鷹大俠所言有理。歸燕然大俠死後,咱們自當追隨蒼鷹大俠。」
蒼鷹說道:「在下怎能與賢弟相比?他心寬德厚,仁義善良,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你們若真有這份心思,當好生相助燕然遺孀愛女,幫她們安渡難關。」
眾人齊聲叫好,人群之中,李若蘭身着縞素,懷抱女兒,緩緩走出,目視蒼鷹,抿嘴不語。蒼鷹見她雖模樣悽然,但精神頗佳,竟已挺過慘事,不禁喜道:「弟妹,你心裏好過些了麼?」
李若蘭垂首道:「二哥,我見着你,心裏便踏實了不少。由你主持局面,我是什麼都不用擔心啦。」
蒼鷹連聲謙遜,李若蘭不再看他,而是面向群雄,施施然跪倒,朝眾人緩緩磕頭,眾人大為不安,也一齊向她拜倒,李若蘭磕了三個頭,垂淚說道:「小女子夫君並非病逝,而是為人所殺,此事小
九十五伊人偷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