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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淨房外,楚瑜直到曜司的人徹底走遠,她才閉了閉眼,忽然身子一個後仰,直接躺在了地上。
一如之前被金曜的手段折磨得起不了身,但這一次,輪到她磋磨人了。
涼風簌簌而過,楚瑜抬起手擱在自己的額頭上,擋住忽然露出烏雲,灑落刺目陽光的太陽。
她慢慢地吐出一口氣——背後的衣衫都被冷汗濕透了。
誰人甘願受死,若非絕境。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她這一條被人提上岸的魚。
置死地而後生。
孤擲一注,拼盡了全身的氣力和膽氣,所有籌謀不過為換絕境裏一線生機。
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會泄密。
從金曜在她面前提到曜司的存在,她就知道琴家人,或者說曜司的人根本沒打算讓她活着離開乾坤院。
曜司應該是屬於家主琴笙麾下的暗勢力,是琴家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存在,金曜敢在她面前這般沒有顧忌的提起,只說明在他們的眼裏,她已經是個死人。
楚瑜有些疲倦地眯起眸子,這一場她以命為籌碼的豪賭里,賭的就是曜司的投鼠忌器,有所圖謀,她——贏了這一仗。
雖然她還沒脫離險境,但金姑姑這般表態,起碼說明曜司暫shí 不會動她。
她慢慢地張開手,透過指縫看向穿破烏雲而出的刺目秋陽,懶洋洋地嗤笑。
不過若非金曜無意漏了底,她也不會徹底清醒——就算再曜司殺了她以後,現在腦子發暈的琴笙親手毀了他的曜司又怎樣?
她那時候已經死了!
靠人不如求己!
上輩子她青年早逝,死過一次,這輩子的這條命,算是撿回來的,她還沒活夠,沒打算就這麼輕易地拋卻。
想要她的命,那就先等着被她這條惡魚咬下身上最好的一塊肉罷!
……
「天冷了,躺在地上會着涼。」一道淡雅悅耳的聲音忽然在她的頭頂響起。
楚瑜一頓,看向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邊的白色修影,神情有些複雜:「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聽到了多少她和金姑姑他們的對話?
琴笙微微垂下妙目,柔柔淡淡地開口:「我一直在。」
楚瑜慢慢地爬起來,看着他的琥珀色的幽眸,卻只見裏面一片溫潤的光芒,並不見任何異樣。
她抬頭看着他片刻,忽然道:「我在算計你,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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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笙寶寶:(づ?)づ好像……我被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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