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是為了用最短的時間說服芸嫂子和乾娘離開雲州城。
她一跑,曜司的人在胡家村佈下的眼線一定會在那裏守株待兔。
好在當時離開乾坤院被紅袖搜包袱時,她早做了兩手準備,還有不少她從琴笙那些古玩珍寶上扣下來寶石珍珠被仔細地藏在鞋子和肚兜的夾層內——這都是從當年抓到的扒手們身上學的招兒。
如今芸嫂子和乾娘就這麼空身離開也有盤纏,不愁吃喝,老胡那邊,她也已經託了布店的小東偷偷去給他帶話,以老胡身為雲州地頭蛇的本事應該明白她惹上了大麻煩,知道什麼叫風緊,扯呼。
如今就剩下她自己了。
楚瑜被斗笠遮住的明麗大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順利地出了城後,楚瑜看着日頭慢慢偏西,她大黑眼珠子一轉,摸了摸腰間鼓鼓的銀袋,轉身就往西城外一處看似頗為偏僻的貧民窟鑽了進去。
貧民窟髒亂得很,味道奇臭無比,四處都是乞丐和下等窯子裏的流鶯和來洩慾的苦力們調笑,抱着光天化日就干那事兒。
楚瑜壓低了自己的帽子,紅着臉低頭匆匆而過,好在她一身破舊打扮倒也不扎眼,很快便來到一處掛着紅燈籠的破舊酒坊口。
這酒坊長得有些古怪,只一扇能露出臉的小窗,一扇門,若不是一面大大的酒字旗,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裏是個賣酒的酒坊。
更古怪的是,這裏周圍乾乾淨淨,竟沒有一個乞丐躺臥。
楚瑜謹慎四處看了看,才抬手三長兩短地敲了窗門:「做買賣了,有人嗎?」
不一會,那小窗子刷拉一聲打開,露出一張只有一隻眼睛的猙獰如惡鬼的臉來,那張恐怖的臉惡狠狠地瞪着楚瑜:「滾,今兒酒賣完了!」
說着就要拉窗,卻被楚瑜抬手利落地擋住了。
楚瑜笑眯眯:「我不買酒,我腹中飢餓,買兩斤人肉。」
那張猙獰鬼臉盯了楚瑜半晌,慢慢露出一個詭異陰森的笑來:「哦,客官請。」
……
「主上,已經三天三夜了,您每日裏在這裏這麼站着,也不是個事!」火曜小心翼翼地撐着傘,對着身前的高挑清冷的白影輕聲道。
天寒地凍,冬雨並不似夏雨一般傾盆如瀑,細綿森涼,攜着入骨的寒意,一點點地浸入人的每一寸肌膚和人的心底。
琴笙靜靜地站着,雖有火曜打着傘,但山風攜霧,吹着冬雨浸潤了他白色寬袖,烏緞一般的長髮,如花瓣般的薄唇與精緻的下顎。
「小姑姑說,讓我在花田邊等她,她一會就會回來尋我。」琴笙神情淡然而溫柔。
「若我回去了,她來尋不到我,會着急。」
此時寒涼山風忽地變得大了起來,卷着細細碎碎的白雪花和雨水落下,也吹開一縷琴笙額前厚重的假劉海,露出漂亮精緻的左眼,一滴寒雨落在他華美的長睫上,滑進他清瀲的琥珀眸里,再慢慢地順着白玉般的臉頰慢慢落下,那剔透的雨珠子就像……一滴淚。
偏他神情淡淡地抬頭,甚至似帶着清淺微笑:「下雪了,雪停了,小姑姑就會回來喚我用膳了。」
火曜看着琴笙眼下隱約的淤青,有點喉頭髮堵,他很想大聲地吼:「她不會回來了!那條混賬魚入了水就不會回來了!」
但最終,他張了張嘴,還是閉眼苦笑,無力地繼續給琴笙撐傘。
不遠處,金曜冷冷地看着那一幕,神色愈發陰沉,冷聲對身後的人下令:「胡家沒人?令劉武封了雲州方圓三十里所有進出口,撅地三尺都給我找出來,找不到胡家人或者楚瑜,他這游擊將軍的烏紗帽便扔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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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男二應該很快出來了。
仙仙倔強又憂傷:小姑姑……小姑姑……絕對不會不要本寶寶的!
琴三爺溫溫柔柔地輕笑:睡着了還要讓人操心,真是沒出息的東西,一條魚都看不住,乾脆宰了蒸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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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老闆,來兩斤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