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羅士信的影響,他們交談的聲音壓的很低。
這聽羅士信說到這關鍵的時候,裴青衣將耳朵豎的直直的,想聽個原委,卻不想得到的竟然是「縱慾過度,給榨乾了」這八個字,登時鬧了個大紅臉。
裴青衣年歲不小,早已過了婚嫁的年歲,只是一直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江湖中人不計小節,虬髯客、紅拂女也不強迫她,但到了她這個年歲,該懂得什麼都懂。
她還以為羅士信會說什麼原因,如此的正色……結果竟然是「縱慾過度」。
裴青衣羞氣的幾乎想要狂暴,找個地洞往下鑽。
羅士信趕忙繃着臉正容道:「說的是正事,別鬧!」他自己這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自詡跟裴青衣關係很鐵,相互間也沒有什麼顧忌。可她終究是一個女子,跟她說這個卻也有些不合適。
趕忙轉移了話題道:「所以我覺得他的可能或許比桓丹更大,儘管我不認識什麼桓丹,可從目前的消息來看。桓丹精於五行遁術多年,也幹過不少大事,卻未有妄殺亂殺之名。而桓藥江湖閱歷太淺,就如一章白紙,最經不住誘惑。是黑是白,全看他遇上了什麼人物。」
裴青衣無言以對。
她本對桓藥有着足夠的信心,可經過羅士信如此一說,卻也由不得她不令懷其想,沉聲道:「你說的確實不無道理,現在想想先前的對話。桓藥也有些反常,以他跟桓丹的關係,你說桓丹可能是殺人兇手,他卻沒有額外多餘的反應。沒有為他的兄長辯解,起初我還以為他真的疲累了……」
「不管怎麼說,現在他的嫌疑反而更大!」羅士信沉聲道:「你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依舊找着桓丹。我讓侯傑跟着他,指不定真能查出什麼來。」
桓藥身子藏在暗處,看着遠處說着悄悄話的兩人,因為隔着太遠,一句也聽不清楚,原本就有些青白的臉色更顯的蒼白。
無聲無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背靠着房門,表情驚恐驚慌。
他怎麼也想不到天衣無縫的殺人竟然會這麼快就查到他們五行宗,繼續查下去豈不很快懷疑到自己頭上?
「不行!此處留不得!」桓藥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害怕,緊張,亦或者帶着一點點的幸喜:想着就在不遠處一手將他拉扯長大的義母,心道:「不是兒子不孝,想要離開母親,實在是不能不走,逼不得已。」不再有任何猶豫,桓藥翻箱倒櫃着,整理着自己的衣着。
翌日一早,桓藥再次以外出找尋兄長為由,離開了衛國公府。
此時在大理寺的努力下,他們已經拿住了與楊彥一同來的老鄉趙福。
趙福正委身於激院,享受着最豪華的套餐,戲鳳七日樂。
只要有隻夠的錢物,一棟精緻的小院,院子裏各色千秋的三名佳人,任由取樂。七日之內,要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趙福何曾享受過三大美女環繞,任由他肆意妄為的樂子,早已樂不思蜀,忘記自己爹媽是什麼了。
直到大理寺的捕快將他從床上拉下來,才知道麻煩臨頭了。
進了大理寺的刑堂,根本就無需審問逼供,只是大理寺數百年累積下來的威嚴,足以將趙福嚇的吐露一切。
趙福是一個地道的勢利小人,跟楊彥並沒有沾親帶故,只是彼此為鄰,見楊彥有發達的跡象,有心討個彩頭,死皮賴臉的跟來長安,說要見見世面。楊彥老實本分,念及趙福的賢惠妻子不時給他家搭把手,也就應承下來。因為楊彥的關係,趙福也給安排進了典客署,享受着一定的待遇。
就在事發的那一晚,一個神秘人跟他做了一個交易,用黃金換取他出入典客署的令牌以及一身衣服,而且還是質地極好的黃金。
唐朝的交易貨幣是通寶,但金銀之物向來昂貴,極好脫手,換取通寶不過分分鐘事。
趙福哪能不動心,這身懷巨款,就如暴發戶一樣,鑽進了激院,直到給擒來大理寺都未出過激院一步。
「不是他!」韓仲良斷然道,「就這種人物,哪有殺人的膽子。狄賢侄的猜測,他看完全錯了。難怪羅尚書不過問趙福一事,恐怕他早就察覺兇手另有奇人了。可惡的傢伙,又先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