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南陽三獸血豺、凶狼、惡犬,一身黑衣出現在了鄭府外。
血豺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地圖,凶狼適時吹亮了火摺子,藉助輕微的亮光,血豺指着地東院道:「聽好了,這次的主顧很大方,只要我們出色的完成任務,未來五年都不愁吃喝。」
「曉得!」惡犬猙獰的舔了舔舌頭道:「聽說對象是個傾城傾國的美娘子,老大,你看我們得手之後,能不能讓我爽一發,絕對不礙事的。」
「胡鬧!」血豺一腳踹了過去,「任務完成立刻撤,長安不是我們呆的地方。萬一讓瘋夜叉察覺,找上門來,我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惡犬聽到「瘋夜叉」三個字,一米九的漢子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嚇得閉口不言。
血豺肅然道:「若事先知道這鄭小娘子與瘋夜叉有瓜葛,這檔子生意就算酬勞再高,老子也不接。現在接下來,也沒辦法。完事後,立刻撤出長安,免得瘋夜叉發現我們的蹤跡。誰敢壞事,別怪我不認這個兄弟。不是我小題大做,瘋夜叉就算消失江湖多年也是瘋夜叉,她瘋起來,我們半點活路也沒有。」銳利的目光在凶狼、惡犬身上飄過,見他們一個個都不敢應聲,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我們跨過這道院牆是下人侍婢居住的地方。鄭家家規深嚴,這個點下人基本上都睡去了,小心些就不礙事。我們等會進了院子。穿過這兩道走廊,往東走二十餘步就到了鄭小娘子的住處。記住了,動作要快,殺了以後,立刻撤。」
「明白!」凶狼、惡犬同時應道。
鄭家的院牆極高,足足有一丈有餘,三米以上。
尋常人根本望塵莫及,但血豺、凶狼、惡犬卻配合默契。先是血豺以拋投的方式將凶狼、惡犬送上院牆,然後上了院牆的兩人又將血豺拉了上去。輕車熟路的克服了這高牆。
他們常幹這種事情,經驗豐富,無需任何的提醒,一行人輕巧的下了院牆,確認了方向,確認了安全,分別找着遮掩物。以迅捷安全的方式移動着。
穿過兩道走廊,三人耳中竟然聽到了陣陣豪邁悅耳的古琴聲,相互對望了一樣,輕手輕腳的來到了院門外,悄悄的尋聲望去。
這一望血豺、凶狼、惡犬相繼失神: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涼亭上的那個撫琴的白衣女……
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映照着那一身的白紗。朦朦朧朧的有若仙女一般。披散的烏雲般的秀半掩香腮,那透着秀氣的臉龐正如桃花瓣粉紅,露出一截雪白青蔥的手臂,衣袂裙角隨風飄動,又彷佛不食人間煙火之仙山精靈。
院中的景象很美。右側有一個巨大的小湖,湖心有密密麻麻的長着成片的荷花。此時正是荷花盛開之時,一朵朵荷花亭亭玉立,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熱情盛開,爭奇鬥豔美不勝收。遠處假山瀑布飛濺而下猶如山水畫卷,河心有個涼亭一道長橋連接兩地,橋上玉亭高低錯落造型古樸淡雅精美別致與湖中荷花相映成趣有若仙人隱居的福地。
但如此美景在這個時候卻只能成為綠葉,只為襯托那涼亭中的仙女精靈而存在。
血豺、凶狼、惡犬三人在那一瞬間竟然看迷了眼,哪怕是色中惡鬼連屍體也不放過的惡犬,在這一刻也無法生出半點的色心。
那種美無法形容,不是人間所擁有的,而來自於天上。
「我的乖乖,這女的是從天上來的吧!」惡犬心底嘀咕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小老二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還沒感覺。
好一會兒,血豺、凶狼、惡犬才清醒過來,相互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羞愧,都一大把年紀老江湖了,竟然讓一個少女迷住了眼,說出去還不笑死一片綠林中人。
血豺給了一個一起上的動作,三人悄悄的往涼亭逼近。
就在他們靠近涼亭的時候,琴聲突停,鄭麗琬抬頭望向三人,輕聲道:「貴客來臨,為何不做聲響,小女子也好親自迎接。」
血豺、凶狼、惡犬相繼大驚,正猶豫間一人從天而降,笑聲傳來:「南陽三獸,姑奶奶找你們多時了,現在送上門來還不上來磕頭認罪?」
衣袂飄飄,青影乍現,不是裴青衣又是何人?
血豺、凶狼、惡犬看清來人,登時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