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為着玉簪追出來的,顧懷柔屏住呼吸不敢吭聲,落山卻笑了:「門主那麼在意那簪子,就去找簪子的主人好了,又何必逮着無辜的人不放?」
徐燕歸沉默,一雙眼不悅地掃了落山好一會兒,才道:「你有給她把過脈嗎?」
「什麼?」落山不解:「把脈做什麼?」
「我若是一直在用她練功,她就該跟紅顏院的其他人一樣,身子虛弱,體內極寒。」徐燕歸道:「但她沒有。」
身子一僵,落山下意識地看了樹上一眼。
顧懷柔一臉茫然,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表情恢復了柔和,徐燕歸飛身而起,上樹就將她給抱了下來。
「……」一聲都不敢吭,顧懷柔閉着眼睛捂着臉,裝死。
「跟我回去吧。」徐燕歸道:「你沒了我,該怎麼過這日子?」
誰說不能過啊?去哪裏過都是過!這話顧懷柔只想了想,沒說出來,因為她不敢。一靠近徐燕歸,她的心連着根兒都開始疼,本來還走得挺瀟灑的,現在才發現,她還是捨不得。
是不是沒救了?
見她不反抗,徐燕歸就徑直將人扛上馬帶走了。落山皺眉看着,罵了一句:「真沒出息。」
這話是罵她的,她知道,但是也還不了嘴,悶頭埋在徐燕歸懷裏,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玉簪斷就斷了,我不怪你,你別害怕了。」徐燕歸開口道:「我說過,你在這裏,想做什麼都可以,沒有規矩的。」
沒有規矩,那他為什麼還要在身邊留別的丫鬟,將她擠得待不住?說到底,還是有些嫌棄她的吧?顧懷柔沒說出來,老老實實地跟着回去,繼續過離開之前的日子。
落山挨了罰,扛着一身的傷蹲在她的牆頭上罵:「窩囊死你算了,還連累我!」
顧懷柔硬着頭皮聽着,沒還嘴。
每天繼續做飯洗衣裳繡荷包,晚上偶爾侍寢,白天再聽落山嘴賤幾句,日子開始過得平順又平淡。
但是某一天,徐燕歸突然問她:「你想同我成親嗎?」
顧懷柔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搖頭,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面前的人臉已經黑了,拉開門就離開了房間。
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說到成親?兩人現在這樣子,不算成親嗎?
徐燕歸去找了沈在野一趟。
桃花正是養身子的時候,沈在野自然不會讓他進去見,兩人就蹲在門口聊了會兒天。
他問:「你覺得顧懷柔是個怎麼樣的人?」
沈在野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這個你不是該比我更了解嗎?」
「我突然不了解了。」徐燕歸聳肩:「跟她求親,她拒絕了。」
輕笑一聲,沈在野道:「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