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屋子裏的事情,凡我知道的,紫鵑都知道,你有什麼話,當着她的面說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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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這才起身拜倒,先給黛玉磕了幾個頭,紫鵑忙要攙她起來,她只不肯起來,道:「多謝姑娘成全!若不拭娘菩薩心腸,今日奶斷不肯答應此事。姑娘大恩大德,小紅沒齒難忘。今日原不是奶差我過來,是我尋了個由頭進來謝姑娘的,這幾包東西雖不是什麼好的貴的,也是我的一點子心意,還請姑娘千萬收下,留給姐姐們或吃或玩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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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道:「怎麼好叫你破費?我知道你們家雖有錢,你手裏未必就寬,又花這些閒錢做什麼來?我這裏橫豎也不缺這些東西。你閒了,得空來看看我便是個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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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道:「這原是應該的。日後得了好的再孝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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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正色道:「不可如此,你們原是苦命人,白花這些錢弄了東西來,叫我於心何忍?以後萬萬不要再提起此事了,反倒看輕了我盼着你們好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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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忙道:「既然姑娘這樣說,以後我只空着手來,只不要笑話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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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道:「自然沒人敢笑話你。」小紅便站起來,湊近道:「姑娘可知道今兒寶玉屋裏晴雯姐姐挨了太太好大一個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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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道:「才剛聽寶玉提起,只不知是為的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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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便道:「說出來姑娘莫要生氣才好。這件事說來也話長了。先頭裏是襲人姐姐不知在太太耳邊說了什麼話,太太唬得臉色都變了,當場就提了襲人姐姐的份位,只是沒有明擺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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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點頭道:「襲人的事兒我也知道了,原來是透漏了什麼消息給舅母,舅母一時感念她本分周到,又心疼她素日乖巧,便提了她上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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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道:「這個我們這些人原本也不能知道的,只是太太心裏有了事兒,必然說給陪房周瑞家的聽,周大娘聽了自然討巧說給奶聽去,奶聽了未免和平姐姐談論,我便聽得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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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襲人姐姐不知是看見什麼還是聽見什麼,便尋了個由頭跑去跟太太說,如今園子裏姑娘們也大了,二爺年紀也大了,一處住着恐不便宜,倒是變着法兒把二爺再挪出園子來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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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說,太太一聽這話,豈有不驚嚇的?便問是不是寶玉和誰做下了什麼不齒之事。我們知道姑娘的為人,自然知道說的不是林姑娘,只是那起不知道的小人聽了這話,可怎麼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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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拿眼偷偷覷着黛玉,黛玉聽得襲人如此說話,王夫人又如此答言,明着就是指着寶玉和自己,直氣得心口發疼,道:「你是個乖覺的,你雖這樣講,不知道我的人卻多,知道我的人卻少,防不住多少人背地裏說着什麼污言穢語。我也只好身正不怕影子斜,白白替人擔了個罪名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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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忙道:「襲人姐姐自然不敢這樣污衊姑娘,只說如
卌四回小打小鬧可取小樂大是大非不慚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