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護不得於大人,北上勤王這等大事,若只大人和三兩老卒同去,那也未免太過兒戲了。」
于成龍聽出他們話中譏諷之意,一身傲骨道:「成龍雖手無縛雞之力,但一腔忠肝義膽足鑒日月。便是死於勤王之事,也是盡了臣子氣節,雖死無憾!」說完,屈膝跪下,懇求唐三水道:「還請提督大人成全!」
唐三水忙伸手扶他起來,不住說道:「先生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快快起來,本督何時說過不去歸德了?先生至於將事情說得這麼悲壯麼,便仿佛本督就是那見死不救般。」
于成龍不肯起來,只問道:「大人可是願意北進?」
「我」
唐三水也是沒了法子,左右都是要去歸德的,索性就去吧,等到了地方觀望再說,這麼想着,嘴裏便將齊王殿下寫的一首詩給脫口而出了,「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如今大清國事艱難,河南危急,北方危急,京城危急,身為大清臣子,本督自是要和先生一樣盡臣子本份本督心意已決,這就全軍向歸德挺進,保衛黃河,保衛中原,保衛大清!」
「好一句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45歲的于成龍聽了唐三水這番豪言,當真是既感動又感慨,他喃喃自語:「保衛黃河,保衛中原,保衛大清,好,好,好」
于成龍走後,賈大傻了:「大人,真要去歸德?」
「不去在這喝西北風?」
唐三水望着遠去的于成龍,沒好氣的回了句,「走一步是一步吧,好歹歸德城裏還有糧。」
金礪如今名義上是唐三水的副將,不過其卻沒有本部親兵,當初隨他一起從江南逃回來的那一百多漢軍旗將校大半都叫唐三水給調到了其他營中,餘下的都戰死了。爾今,這位從前的固山額真身邊不過兩個親信人,一個是自己的貼身戈什哈穆達,另一個是漢軍佐領葛思五。
跟着唐三水從廬江北上勤王以後,金礪一路上態度十分消極,對勤王之事竟然有些牴觸。他曾勸過唐三水,朝廷並沒有下旨勤王,他們就應該老老實實呆在廬江,不然一旦他們北上,廬江和鳳陽必被安徽太平軍謀奪。那時他們就連個紮腳的地方也沒了,萬一這次勤王不利,說不得這上萬人馬就成了一支孤軍,弄得不好就會全軍覆沒。
可惜,唐三水卻聽不進金礪的勸,非要勤王。沒有軍權的金礪無可奈何,只能硬着頭皮跟着北上。還好,這一路進展頗是順利,忠貞營的那些兵馬不經打,他金礪還親手斬了一個寇首的腦袋,這才態度變得稍稍積極起來。只是,沒有人知道,金礪卻始終在擔心一件事,這件事從他北上起就讓他忐忑不安,害怕隨時會發生。
哈穆達和葛思五不知道金礪擔心什麼,二人得了個消息後就急忙趕來向金礪稟報。
「大人,于成龍去了提督大帳!」
金礪愣了下:「那個合肥知縣?」
葛思五猛一點頭:「就是他!」
「他去提督大帳做什麼?」金礪有些奇怪。
哈穆達道:「好像是去質問提督大人為何駐兵不進的。」
「倒是有膽量。」金礪冷笑一聲:「不過卻是個蠢貨。」
「大人?」
哈穆達和葛思五不知道自家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金礪看了他們一眼,沒有和他們多說,揮手讓他們下去。等二人退下後,金礪就好像整個人被抽空似的,一下癱坐在那,耷拉着腦袋,定定的看着桌子,不知在想什麼。
江南右軍原先是沒有騎兵的,後來一支從江南撤下來的蒙古兵被唐三水收編之後,就有了騎兵。這一年多時間,唐三水又陸續收編了一些馬匪,加上從揚州一帶逃出來的滿蒙散兵,竟然編了一支近兩千人的騎兵出來。這支騎兵組建後,唐三水的實力一下雄厚許多,和安徽太平軍的幾次戰事中,這支滿蒙騎兵出力不少,立了不少功勞。現在統領這支騎兵的是個蒙軍旗的出身的副將,叫那木圖,聽說他舅舅郭木絡是蒙軍的參領。
因為這支滿蒙騎兵都是由戰場上逃出來的散兵組建,又是唐三水重金養起來的,所以那木圖等滿蒙軍官對唐三水十分忠心,除了唐三水,他們不理會任何江南右軍的將領。平日,這些滿蒙騎兵也是自大驕橫的很,根本不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