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來了,知情不報?倒是有人知情不報,不過,似乎不是小師弟。
而是陳老祖!
許道寧繼續閉目養神,嘴角有淡淡微笑,坐等小弟子和眾人唇槍舌戰的表現。他巍然不動,儼然一尊神像,心中自然有底氣。
今日他連殺幾人,分明要露出見性峰的鋒芒,不懼撕破臉皮。唐昕雲等人敢笑,正因他的表現為底氣。
談未然更加不怕,笑吟吟望去,說道:「聽來,弟子好險以為莫首座是律例院長老,是宗主,說知情不報就知情不報,何等威風。弟子實在佩服!」
輕柔一笑,顯出諷刺:「請莫首座教我,我為何要報,我有什麼道理要報告給宗門?」
「如果弟子未記錯,宗長空似乎當年就破門而出了,不是本宗長輩了。他所遺留的東西,乃是我個人所得,為何要奏報給宗門?可見莫首座果然大公無私。」
莫飛鵲等人心下咯噔,好在宋慎行不欲令他們太難堪,插嘴道:「你為何私下修煉大光明劍?你本該……」忽然一頓,也說不下去。
果然,談未然淡淡一笑,欠身道:「回宗主,弟子入門一年,怎會知曉那就是大光明劍。弟子可不似莫首座,封首座這麼的見多識廣。」最後一句狠狠的刺了一下。
宋慎行莫飛鵲等人自有城府,也不至於因一個弟子的三言兩語就輕易動怒,尷尬卻是難免。
和一名入門一年的年輕弟子唇槍舌戰,饒是莫飛鵲等人蓄意找茬,居然也沒能說過,此等事怎麼也談不上臉上有光。
頭先見談未然年幼,以為少年無知,掉以輕心。此時被三言兩語的刺來堵去,已知眼前俊美少年的機敏,自然不會大意了。稍微沉吟,莫飛鵲就道:「宗外所得,歸私人所有。這一條沒錯,本座也佩服,你一個入門一年的弟子,居然能將規矩記下來。」
談未然微微一怔,好像被挑出毛病了?他細心想想,隱約感到似乎有一點疏漏。
封子霜寧如玉等人目光一凝,談未然的辯白堪稱完美無瑕,論機敏機智在同齡人中根本無人能媲美。然而,終歸年輕,有所疏漏。到底是被眾人一下子想到其中最大漏洞。
宋慎行也知漏洞是什麼,目光轉向許道寧,見許道寧仍舊一派輕鬆自信的神色,不由迷惑。
莫飛鵲冷冷的一字一頓道:「如果本座未記錯,你入門來,從未外出過。你之所得,是在宗門得到!」
談未然一拍腦袋,喃喃自語:「沒錯。我怎就忘了,宗外所得歸於私人,宗門之內所得,那就……」
莫飛鵲冷冷的話,如同鋼針一樣扎人:「你知情不報!」
兜來兜去,東拉西扯。任憑你小子再機敏,辯白再完美無暇,終歸還是逃不了一個知情不報,妄圖私下吞沒的罪名!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說完,莫飛鵲和封子霜等人居然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頗有幾分勝利快感。實在這少年辯白頗為完美,句句都堵住漏洞,叫人發作不得。
當然,也是有許道寧坐鎮。換了一個弟子,先把皮扒下三層,看你承不承認。
談未然冥思苦想,充滿無奈的吐氣道:「弟子今次無話可說!」
宋慎行深鎖眉頭,此事難斷。斷了談未然的知情不報就是大罪,許道寧怎肯罷休。斷輕了,各峰也絕不會答應。
此罪一旦定下,談未然將來絕無可能登上首座之位。更遑論……宗主之位。
宋慎行垂涎談未然,不是一天兩天了,各峰首座豈會不知。豈會為了一點小事,就扯下臉皮聯袂和一個弟子為難。須知,各峰積怨重重,若非大事,怎會聯袂。
看似爭的是罪名,實則爭的是未來。
唐昕雲和孫成憲都隱約看出幾分,柳乘風和周大鵬在一旁也在心中感到不對勁,幾大首座聯袂針對小師弟?太荒誕了,定有奧妙。
「請宗主裁決!」各峰首座除了何平未發一言,各峰幾乎意思一致。
宋慎行神情變幻,終於艱難道:「知情不報,可大可小,事關大光明劍……」
莫飛鵲在一旁冷不丁道:「宗長空乃宗門隱患,知而不報,恐怕……」
宋慎行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