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長歌斜他一眼,「我沒那閒工夫。」
裴燼一愣,「那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兒?」
葉痕回過身,笑道:「長歌喜歡刺激,所以我們去外面。」
百里長歌:「……」
裴燼嘴角抽了抽。
百里長歌瞪了葉痕一眼,轉而看向裴燼,「我可警告你,這裏不是安王府,你若是敢在府里睡了哪個女人惹出事端,我回來便削了你的子孫根!」
裴燼好笑,「除了你,我誰都不想睡。」
葉痕臉一黑,空着的那隻手帶了掌風,凌厲地一掌揮出,頃刻間將裴燼送到牆角一棵大樹上掛着,並囑咐周圍的小宦官和侍衛,「誰也不准幫他下來!」
眾人齊齊噤聲,皆向樹上掛着的裴燼投去哀婉的目光。
出了晉王府大門,讓門房處的小宦官找來了馬兒,百里長歌與葉痕共騎一匹馬,頃刻間朝着城門方向而去。
葉痕看着她準備去往的方向,眸光動了動,若有所思。
耳邊風聲凌厲,凌厲風聲中,夾帶着她小心翼翼地試問,「葉痕,你猜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
「不知。」葉痕挑眉,「難不成你從小就喜歡我?」
「或許。」百里長歌輕笑,「或許連我都不知道。」
剛才腦子裏跳出的那些畫面,的的確確是她本人的記憶,也就是說,她早就穿越了,從小就在這片大陸上生活,可是,她到底是誰呢?為什麼連將她買回來的百里敬都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不多時,二人到了郊外,將馬兒拴在上一次來找傅卿雲拴馬的那個地方,百里長歌和葉痕一起下馬。
她徑直走向上次來過的竹林,按照回憶中的位置在一株合歡花前站定,轉眸望向後面緩步走着的葉痕,「我曾經在這裏埋過什麼東西嗎?」
葉痕聞言心神一震。
瞬間斂去情緒,他不答反問,「你想起了什麼?」
「你先告訴我,我在這裏埋了什麼?」百里長歌歪着腦袋。
葉痕默了默,答:「你在這裏埋了對我的一世承諾,你說過會嫁給我,要對我負責。」
噗嗤一笑,百里長歌走過來靠近他,小聲問:「我當年還真是這麼說的?」
「不然你以為?」葉痕懶懶抬眼,眸中那一抹幽深,她沒有看懂。
「可是,當年的我只是個小丫頭而已,為什麼會喜歡你,還說出那樣的話呢?」百里長歌覺得不可置信,「更何況卿雲哥哥說了,那個時候我們剛剛見面而已,便是你再完美得天下獨一無二,我也不可能花痴到那種地步吧!」
「你問我,我問誰?」葉痕無辜。
不再調侃他,百里長歌去傅卿雲住過的竹屋裏拿了鐵楸過來,小心翼翼地朝着合歡花樹下刨土。
葉痕就站在她身後,不言不語,整個人靜默得如同一尊極品玉石雕琢出來的雕像。
陽光從青竹葉間的縫隙篩下來,一半落在他明滅不定的面容上,一半將她光潔的額頭曬出細密汗珠。
百里長歌挖了一會兒便坐下來歇息,轉身望向葉痕,微皺眉頭,「見我這麼辛苦你也不準備幫我一下?」
葉痕從合歡花樹下收回目光,「既是你要送我的禮物,自然得由你親自取出來方顯誠意。」
百里長歌想想也對,接過他遞來的絲絹擦了擦汗又繼續刨。
一刻鐘後,終於露出一個瓷瓶塞,百里長歌放下鐵楸,小心翼翼地將小瓷瓶取出來緩緩打開瓶塞,當先入眼的是兩顆鮮艷如血的紅豆,將兩顆紅豆綁在一起的是兩縷糾纏在一起的髮絲,似乎是怕兩顆紅豆經不起長久歲月的摧殘,綁它的人極其用心。
百里長歌將兩顆紅豆取出來放在掌心端詳片刻,隨後看向葉痕,「難怪你讓我幫你找到丟失了的那兩顆,原來是在這兒。」
葉痕挑眉含笑,不置可否。
百里長歌笑問:「是否因為當年的一句童言無忌,所以後來你才兌現承諾娶了我?」
「不是。」葉痕搖搖頭,「娶你是因為從你非禮我的那一天起,我便記恨你,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無禮的女子,以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