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金殿,沒有人敢動你分毫,誰要是敢,至少本郡主第一個不放過他!」
得到了小郡主的保證,季修齡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回稟皇上,罪民前些日子被人綁架了。」
梁帝老眼一縮,「竟還有這種事?」
左丘靈眼皮跳了跳。
「是。」季修齡供認不諱,「綁架罪民的不是別人,正是安王和安王妃。」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安王做事向來嚴謹,怎可能會做出綁架別人的事來?莫不是這其中有內幕?
無論什麼時代,人們對於八卦總是熱衷的。
是以,眾臣伸長了脖子等着安王做出反應。
安王死咬着牙,瞪向季修齡,「好你個大膽狂徒,竟敢污衊本王!」
「是不是污衊,安王殿下心中清楚。」季修齡冷笑一聲,「若不是因為你們綁架了我,靈兒怎麼可能會……」
話到這裏,終止了聲音,他似乎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打算。
「季公子,說話之前可得考慮清楚了。」左丘靈眼神冷下來,「我一個姑娘家,若是平白被你一言污衊了清白,你讓我以後還如何面對世人,誰還敢娶我?」
季修齡顫着唇瓣,眼眸中有晶瑩滾動,看了左丘靈半晌,終是緩緩閉上眼,強行扭轉頭一言不發。
「安王為何要綁架你?」葉天鈺追問。
這一次,季修齡明顯猶豫了,斟酌好久都沒有出聲。
葉染衣急了,對着他大吼,「季公子,你莫不是忘了後背那些傷是怎麼來的,再有,如若不是本郡主,你以為自己還能活着回來?今日既然有機會讓你伸冤,你只管實話實說便是,否則過了這個村可沒那個店,這世上的好運氣不可能只光顧你一個人的。」
頓了頓,又補充,「遇到本郡主,算你運氣好。」
季修齡身子狠狠僵了僵。
葉天鈺也附和道:「既然有冤,季公子只管說便是,皇爺爺在這裏,他會為你沉冤昭雪的。」
季修齡輕輕抬眸,卻感覺到旁邊左丘靈向他投來哀戚的眼神。
曾幾何時,他曾在月老廟發誓說要一輩子守護她。
曾幾何時,他們之間愛到無可自拔的地步。
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怎麼忍心傷害?
想到這裏,季修齡原本想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百里長歌見狀,心思一動,隨即朗聲道:「我看左丘三小姐面色疲倦,神色懨懨,有嘔吐過的跡象,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這話說得隱晦,但眾人都聽得出來這是在懷疑左丘靈恐有身孕。
季修齡豁然瞪大了眼睛,想到了那一晚的抵死纏綿,再想到轉眼之間她就要嫁給別人為妻,突然狠狠咬牙,道:「玷污了三小姐的那個人並不是裴世子,而是罪民。」
聞言,百官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接收這個消息。
丞相險些吐血。
「哦?」葉天鈺挑眉,「那左丘三小姐為什麼會和裴世子一同出現在安王府的廂房裏?」
「安王府」三個字尤其說得重,仿若一記重錘狠狠敲擊安王的心臟,他滿臉驚慌,明明已經將季修齡隱藏得極好,他想不明白葉染衣是怎麼找到這個人的。
「那是因為……」季修齡放低了聲音,「那是因為我和靈兒的事情被安王發現了,所以他當即把我抓起來威脅靈兒,倘若靈兒不答應就讓我生不如死。」
說罷,他指着身上那些溝壑縱橫的傷口,字字泣血,「這些傷,都是安王府的人烙印上去的,為了靈兒,我承受這些都無所謂,卻全然沒想到等我回來的時候,得到的卻是她要嫁人的消息,我……」
說到這裏,季修齡泣不成聲。
左丘靈在他說出實情的那一瞬早已經面色煞白,尤其是看到季修齡身上的那些傷,每一道都好像利刃在翻割着她的心臟。
終於繃不住落下淚,左丘靈掙脫了葉染衣部下的束縛,提着裙擺跑過去緊緊抱着季修齡,「季郎,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才會害得你受了這麼多苦。」
季修齡抬起頭,用佈滿猙獰傷口的手輕輕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