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子追妻王妃請回家
出了義莊,二人重新坐上馬車朝着城裏行去。
&下來去哪裏?」百里長歌憋着笑意看着剛才在義莊大門口被她一席話噎住,臉色頗為不好看的晉王殿下。
葉痕斜她一眼,輕哼一聲沒說話。
百里長歌掀簾探出身子對外面的車夫道:「直接去城裏最好的墨寶鋪子。」
車夫應了聲,鞭子揮打在馬兒背上,調了個頭。
百里長歌眼風一掃還在鬱悶的葉痕,「喲,晉王殿下這是傲嬌了?炸毛了?有小情緒了?」她說着,把剛才從許彥那裏錄來的口供拿出來翻了翻,忽然想到一事,立即斂去玩笑的情緒,道:「剛才我讓許彥簽字畫押的時候,他明明是伸出左手拿毛筆,右手拿冊子的,後來頓了頓又改為右手拿毛筆,左手拿冊子,我懷疑他是個左撇子。」
百里長歌盯着供狀上許彥的簽名看了半晌,又道:「可是沒理由啊,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左撇子,他為什麼要臨時換成右手簽名,難不成還怕我取笑他?」
葉痕聽她這一說,也立即收斂了幾分情緒,接過做筆錄的冊子一看,隨後陷入沉思,半晌才幽幽道:「這個字跡我認得。」
&會吧?」百里長歌難掩驚訝。
&年前我回來的時候途經長河府,當時正值秋闈,由長河府尹主考,第一場的時候有一個考生被查出舞弊,但他抵死不認,長河府尹便命人在地上放了鐵釘子讓他跪,後來……」
&來他的雙腿就廢了。」百里長歌接過話,臉上隱隱出現幾分怒意,「那個長河府尹這不是濫用私刑麼?」
&知道那考生是被冤枉的。」葉痕點點頭,眸中亦有幾分愧疚,「我看過他的考卷,一眼便知此人有宏韜偉略,治世之才。」
&你為什麼不救他?」百里長歌皺着眉頭。
葉痕平靜地搖搖頭,「你都不知道那個時候是什麼光景,雖然長河府尹認得出我,讓我在他府上居住了幾日,但我畢竟是父皇眼中的『逆子』,早就沒有任何權利,況且他肯暫時收留我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頓了頓,他又道:「其實更重要的是,那個時候嘟嘟才滿月不久,我根本不知道怎麼照顧孩子,只知道這一路走來,他不停地發熱,秋闈那幾天,嘟嘟幾乎快沒命了,我急得團團轉,哪裏還有什麼心思去管那個考生?」
百里長歌抿唇看着他,喉嚨處哽咽得說不出話,他現下平靜得好像在訴說別人的故事,可她卻似乎看到了秋風蕭瑟的寒涼天,眼前這個男人用他偉岸的身形包裹住嘟嘟小小的身軀一步一步跋涉至帝京。
他被判謀逆,所以這一路必定艱辛百倍,她不敢想像他究竟是如何順利回到皇宮讓皇帝甘願打自己耳光承認幾年前的冤案,並讓皇帝承認嘟嘟這個小皇孫的。
&麼,你跟晉王妃,就是那個時候失散的嗎?」想了想,百里長歌還是覺得晉王妃那個女人忒狠,竟然把剛滿月的孩子拋給葉痕就跑了。
葉痕聞言抬眸看着她,隨後輕笑一聲沒說話。
&什麼笑!」百里長歌有些憤怒,「那個女人明明對你這麼狠,為什麼你還要吊死在那棵樹上?說什麼一生一世只想守着她一個人,她不會回來了不是嗎?」
葉痕不答,轉而含笑問:「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百里長歌一噎,眨了幾下眼睛趕緊將眼睛撇向車窗外,用極其不屑地語氣冷哼道:「我才沒你那麼傻,要是哪個男人對我這麼狠心,我就算殺不了他,也要扎小人咒死他,哪會像你一樣,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好狠心。」葉痕聽後低低笑了起來。
&我這個不叫狠心。」百里長歌撇撇嘴,「別人對我不好,難不成我還要將熱臉貼在冷屁股上麼?」
葉痕含笑看着她,「等你學會了愛一個人就不會這樣想了。」
百里長歌聽他這麼一說,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嫌棄道:「被你說得跟會上癮的毒藥似的,要是真這麼毒,我覺得我這一輩子還是不要學會怎麼愛的好。」
&葉痕輕輕頷首,道:「我也贊同你這一輩子不要學着去愛,因為愛一個人的確很辛苦。」
百里長歌樂意了,笑問:「那你說說,我要是遇見一個中意的男人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