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一一說來,如此執着於一條手鍊並無法證明什麼。」
「也好。」梁帝終於鬆了口,示意百里長歌,「你繼續說。」
「皇上。」百里長歌再次正色道:「此案牽連甚廣,雖然不適合三法司會審,但有幾個關鍵的人必須到場。」
梁帝問,「哪幾個?」
「寧貴妃和皇后娘娘以及大理寺卿元光浩。」
「薛章,立即去鳳儀宮和棲霞宮將兩位娘娘請來!」梁帝大手一揮,又吩咐了另外一位小太監去雍和殿將元光浩傳來。
薛章立即帶着一群太監宮女甩着拂塵退出去。
不多時,兩位娘娘一前一後款款而來,葉天鈺,葉痕迅速起身行禮,片刻之後,元光浩也跟着進來,行禮之後在百里長歌身旁站定。
一番折騰之後兩位娘娘才各自落座。
「百里推官,現在你可以開始了吧?」梁帝目光微寒。
「所有的案子要從武定侯府百里少卿之死說起。」百里長歌道:「當時微臣才剛回京數日,與長孫殿下的大婚之禮進行到一半就被這件事給阻隔了。後來微臣參與調查這件案子,與元大人一起查出最終真相,殺死少卿的人竟然就是三夫人。」
眾人臉色平靜,畢竟這件事在當時轟動整個帝京,所有人都關注百里少卿的死,所以,在真相揭出來以後,人人都知道是三夫人親手殺了少卿,但沒人知道原因。
梁帝聞言默了默,隨即問她,「所以呢?難道這件事還有內幕?」
「的確是有內幕。」百里長歌應道:「後來微臣親自去了滁州,在那裏發現了很多東西。」
「你且說來。」
「微臣在滁州偶然遇到當年三老爺手底下的一個參將,他的家裏竟然供奉着三老爺的靈位。」百里長歌目光轉向葉痕,「這件事晉王殿下可以作證。」
「是。」葉痕點頭,「兒臣當初的確親眼見到那家人的後院房間裏供奉着三老爺的靈位。」
「這世間不乏重情重義之人,如此做法是對威遠將軍的敬重,有何不妥?」皇后懶洋洋瞟了一眼百里長歌,只有寧貴妃自進來起就一直端端正正坐着,優雅地喝着茶,似乎不準備發言。
元光浩也一臉疑惑地看向百里長歌。
「如此做法甚妥。」葉痕接過話,「但那個靈位早在十三年前甚至更以前就開始供奉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梁帝臉色微變,「威遠將軍明明是十年前病逝,哪裏會有人提前給自己的首領供奉靈位的?你二人莫不是看錯了?」
「沒有錯。」葉痕道:「滁州城西松花巷那一帶的人都可以作證,十三年前,那參將大婚時,新婦翌日一早就去給靈位上香。」
「便是如此,又能證明什麼?」葉天鈺揚眉,「難不成十五皇叔要告訴我們,十年前病逝的這位三老爺是假的?」
「的確是假的。」百里長歌應聲,「滁州刺史黎征開放祭壇聖火當日,有兩個人被活活燒死在青銅鼎里,經過微臣數日調查,終於查清楚死因,同時也知道了三夫人的娘家在滁州,當時死在青銅鼎里的琴師秦黛就是三夫人的親妹妹。」
「那又如何?」皇后冷笑道:「僅憑這個你就能說明威遠將軍是假的?」
「當然不是。」百里長歌道:「微臣在調查過程中發現秦黛以前在禮部教坊司做過琴姬,而早在秦黛出生之前,三夫人的親爹偶然得以遇見宮裏的人,早就將她賣給了那些人,所以,三夫人其實是從小就在宮裏伺候主子的一位宮女,那麼,請各位想一想,赫赫有名的威遠將軍為什麼要娶一個宮女為正妻,而三夫人既然在宮裏伺候,又是怎麼出宮並嫁給威遠將軍的?」
眾人陷入沉思。
寧貴妃和葉痕面上表情淡淡的,百里長歌想着,這兩個人在這方面倒是有幾分相似。
滁州的事,元光浩只是偶然聽刑部的人說起過,並不太了解其中細節,故而當百里長歌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他驚得睜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
「真相到底是什麼?」梁帝想了半天,明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催促百里長歌。
「在說出真相之前,微臣想與皇上交換幾個條件。」百里長歌垂下頭,這個時候再不提條件,那她就真的不能活着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