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說的天花亂墜上過當的人和沒上當的都生了警惕心,現在乾脆就擺出一副看官你愛買不買的樣子?
桑為霜覺得有趣,才走近去看畫。瞧瞧,連她都覺得有趣,上前去看他賣的畫,更何況別人?難怪這裏擠了這麼多人。
「喂,你擠什麼擠啊?」一個五官生的端正大氣的姑娘大着嗓門回頭一吼。
桑為霜愣了一下,扭頭看身後。
「說你呢!」
桑為霜臉一紅,差點忘記了自己現在是男裝打扮。
「不,不好意思啊姑娘。」桑為霜連忙退開幾步,她現在是男裝打扮,這樣擠上去真是毀人家姑娘的名節,「真的很不好意思。」
她說完低着頭走到一邊去了。
可是圍着的人越來越多,她又不敢往男人堆里鑽,那樣她會覺得被一群大老爺們佔了便宜。
可是她很想看畫!
「咳咳……」
清嗓子。
「大家讓一讓,我要買畫。」桑為霜努力大着聲音說道。
聽到的人都回過頭來望向她,桑為霜微紅着臉笑道:「對,給我看下畫,我要買。」
終於看到有人讓道了,她朝那裏面走去,可是拿着畫看的兩三個男人聽他這麼一說反倒不願意鬆手了。
那幾個男人心裏想,我在這看了這麼久,沒認出是真的還是假的,這小子在外圍,連畫都沒有看一眼就說要買畫,莫非這畫是真的?那刻不行,若是真的可不能錯過了。可是萬一是假的怎麼辦?
桑為霜見拿着那副巨畫的有三個男人,其中兩個年紀三十以下,另外一個大概年過四十了,商人模樣。
桑為霜再低頭一看見兩個青年,竟然穿了一雙官靴。像她這種能出入皇宮的人都沒有官靴穿,這兩個人竟然能穿上官靴,肯定是哪個大臣的幕僚,或者是哪個將軍的麾下。
這三個人都警惕地望着她,儼然他們還不能判斷出畫的真假,卻也不想將畫拱手給她。
「呵呵呵,幾位大哥能否將畫給小的看一眼?」桑為霜笑道。
那幾人都不放手,只是將畫展開在她面前讓她看。
「……」桑為霜眼皮跳了跳,皮笑肉不笑地朝那畫捲走近。
畫聖喜歡做巨幅的畫,大概長三至五米,寬在一點六米至二點二米間,這也是畫聖真跡中巨幅畫的判斷標準之一。而這一副畫長竟然達到五米,寬也有一點八米。
桑為霜看畫首先去看題詞,卻驚奇的發現這一副畫裏面並沒有題詞,而朱印……
那兩個穿官靴的中,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似乎發現了為霜這一點,眯眼笑道:「我等剛才也是見沒有畫聖題詞,只有這溪水石頭上有畫聖的朱印,還不知道是真是假……」
桑為霜抬頭看他。想先套她的話?想藉由她知道的來判斷此畫真假?
那叫她先看看再說。
桑為霜又低下頭看整幅畫面,這一副畫是山水、市井、人物的寫照,竟然和《清明上河圖》有異曲同工之處……
縱觀這一副畫後,她突然抬起頭望向這三人,又望向那個沉默的賣畫人。
難怪這些人不敢確定!畫聖微君的畫以意境高雅著稱,若是人物必然清冷,若是風景必然孤絕。可是這一副畫竟然將山水,市井,人物都包含在其中。這樣的寫實在畫聖微君的畫作里簡直很……「獨特」。可該死的!這樣的佈局,白描勾線的手法,還有色彩的運用,潑墨的手筆!該死的!竟然讓人分不出真假!
說她是,可是沒有「先例」,向他們證明;說她不是,潛藏在心裏的感覺又會覺得判定的不公平。
想來這三個人都是箇中高手,常年尋找畫聖微君手筆的人,肯定也觀摩了不下上百幅畫聖的畫作。
桑為霜抬起頭望着那賣畫人,大聲問道:「這位先生,這畫開價多少?」
她這一問,所有人都望向賣畫人,看熱鬧的人都很在乎這個答案,想賣畫的更不必說。
那個賣畫的人舉起一隻手,手掌揚了揚。
圍觀的人交頭接耳起來,三個有意的男子在各自沉思。
桑為霜一皺眉,五千兩銀子?不高不低,可是她來說真的有點貴,接下來可能要省吃省喝大半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