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遊,結果卻成了永別。
這一頓哭,把喬梓也哭得傷感了起來,父親的音容笑貌仿佛還在昨日,可如今一家人卻分崩離析,連喬楠也不知去向。
幾個人哭了一通,總算把心頭的鬱郁之氣哭掉不少,這才坐下來一起聊起了這些年的近況。
喬梓在長輩面前很是收斂,言談舉止帶着幾分大家閨秀的矜持,又不失世交之女的親昵,容母越看越歡喜,朝着容父使了一個眼色。
容父感慨着道:「小梓,世事難料,平南王府遭此大劫,萬幸還有你倖存於世,我和你父王曾經約定,兩家結為秦晉之好,如今幸好還能履約,不負你父王對昱墨的期許和美意,這事我和你伯母都商量過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正在飲茶的喬梓差點一口噴了出來:「什……什麼?」
「平南王已經不在了,我琢磨着過兩日便去求虞太妃做個主,你和昱墨的年齡都不小了,這事得趕緊辦。」容母笑眯眯地道。
「這……這事父王沒和我提起過……我不知道啊……」喬梓吶吶地說着,不禁看向容昱墨求助。
容昱墨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溫柔:「小梓,從你叫我禕兒哥哥那天起,我便想着能把你娶回家裏做我的妻子。」
喬梓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道:「多謝伯父伯母的美意,只是你們不知,平南王府除了我,我的弟弟喬楠也尚在人世,這終身大事非同兒戲,我想等找到我弟弟請他做主我的婚事,這才算是名正言順,不知伯父伯母意下如何?」
容父動容道:「你弟弟也尚在人世?你們平南王后繼有人,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喬梓眼圈一紅:「他……現在也不知道流落在何處……我已經擺脫我大哥去找了,但願不日就有好消息。」
容母在一旁面帶憂色,欲言又止。
容父寬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小楠也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放心吧,昱墨等了你這麼多年,也不在乎這幾個月。」
訴完了離別之情,容父和容母很是知趣,讓容昱墨帶喬梓在府中四下走走。這可正中喬梓的下懷:再和這兩位長輩呆在一起,只怕她要憋得內傷了。
容府雖然簡樸,但佔地不小,亭台樓閣也一應俱全,容昱墨帶着她一路而行,便到了府邸東側的一座小院子,推門而入,院子裏有個葡萄架,葡萄葉碧綠蔥蘢煞是喜人。
葡萄架下擺着一張桌子,上面筆墨紙硯一應俱全,喬梓快步走了過去,果不其然,宣紙上已經作畫題詩,右上角一個不規則的紅色印章,她仔細辨認了一下,應當是「墨山居士」四個字。
「你的別號?」喬梓高興地問。
「是,」容昱墨含笑道,「我的手跡,詩畫印完整無缺的,應當就只有你手上的這一幅。」
「那這豈不是無價之寶?」喬梓心花怒放,「裱起來,我要好好裱起來以後放在平南王府的正廳里。」
「你也不瞧瞧上面畫的是什麼?」容昱墨盯着她道。
喬梓定睛一瞧,卻見畫上正是這座院子,葡萄架下有一男一女,都是孩童大小,男童略大些,正站在凳上踮起腳尖摘葡萄,旁邊的女童仰着脖一臉的笑意。
男童略顯成熟的矜持、女童略帶可愛的迫切躍然紙上,只是喬梓看着看着便愣了一下,那女童的五官和她有幾分相似,兩顆小兔牙更是若隱若現。
「這是我嗎?」她好奇地問。
「是啊,」容昱墨笑着道,「你忘了嗎這個院子是你從前到我家做客來住的,這葡萄架也是那時候你喜歡搭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盼着你能重回這裏,就算傳來噩耗也不曾放棄最後的希望,今日總算如願了,只是可惜葡萄已經沒了,只能等待來年。」
一種難言的滋味湧上心頭,喬梓喃喃地叫了一聲:「禕兒哥哥,我……」
容昱墨上前一步和她四目相對,眼中的情意仿佛能將她溺斃:「小梓,我方才在雙親面前所言,字字發自肺腑,你若成為我的妻子,我必定敬你愛你,你我兩小無猜,更熟知脾性,以後琴瑟和鳴,定能舉案齊眉。」
有那麼一剎那,喬梓忽然有片刻的軟弱。
與她而言,容昱墨應該是難得的良配,兩家是世交,彼此知根知底,容昱墨雋秀幽默,見識
第005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