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甫修涯。
三人中以甫修涯修為最為精深,縱觀整個六界,幾乎無一人敢與之一戰。世人只道濮華上仙飄逸出塵仙姿俊逸,卻似乎忘記了七百年來他於六界妖魔鬼怪來說是聞風喪膽的存在。
七百年前的仙魔之戰,正值他閉關的緊要關頭。
甫修涯是觀乙最疼愛的弟子。觀乙上仙隕落後便由他接任掌門,群領仙界。只是甫修涯性情冷淡,極少過問仙門事務,除了極為重要之事,其餘大小均由嚴無咎和胤長荒處理。
雖說面上不做聲色,甫修涯必然不會讓胤長荒收去顓華歌。三個師兄弟中胤長荒最為精通卜算八卦,顓華歌之事想必他也是算出一二的。既然這女孩兒性本良善讓她呆在他身邊留她一命又如何。
即便是仙也不可能將未來預知得一清二楚。倘若真是劫數,也不該有避閃,他願一人來擔。
當長長的頌唱完畢,擇徒的儀式便開始,順序由掌門到玄尊、蠡尊再到各仙人最後是親傳弟子和內門弟子。這些人早就將之前考核的結果了解得一清二楚。
聽得開始了不少弟子大膽地看着高台上,心裏也隱隱地期待着,不知自己將被哪位師傅選中。此時氛圍輕鬆了許多。
新進門的弟子依照兩輪考核的成績而站立的,顓華歌與冥閻等人自是排在最前方。冥閻剛好站在顓華歌身邊,此時只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冷哼一聲。
&本事倒是不小,當初還在我跟前裝一副受欺負的樣子。」顓華歌聽冥閻這麼說也就知他不生她的氣了。
自從驗靈石一事後冥閻便從未理會過自己,她自知理虧挺對不住他,於是顓華歌也乾巴巴地賠笑兩聲:「你修為本就比我高,被雷劈了又有些發狂。難不成我還真送給你打一頓?」
&以為現在能躲過?這筆賬我可記着的。」冥閻白了她一眼轉過頭去。
&哥你之前一心認我做小弟的,現在我們又成了師兄妹,之前的事你也就別計較了吧。」
&倒是想得美。」冥閻到現在也沒忘記那場雷火,天雷滾滾劈下,地上烈火四處蔓延,讓人沒有一點點退路。
每次想着他都有些後怕,如果他修為再低些,或者護身之物再少些,那就不止劈他頭髮那麼簡單了。
只見甫修涯衣袖輕輕一揮,廣闊的場內即刻安靜下來。
他一步步走下高台,連腳步都是那樣冷清,孤高了七百多年的仙,一身韶華盡付在蒼生社稷之上。
眾人的目光無不追隨着他,看見他下了玉階都不禁屏住呼吸心裏暗暗驚訝,難道仙尊終於要擇徒了?
顓華歌此時反而不敢看他了,低低埋着頭手裏緊張得有些濕汗。頭低垂着看不清楚臉,隱隱只能見她睫毛微微顫動。
她心底明明是害怕甫修涯的,一種從心底生出的畏懼。可是當她真正面對他時卻又想心甘情願地付自己所有,生怕他生出半點不滿與失望。
甚至是性命只要一聲令下顓華歌也願雙手奉上。
她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兩種情緒交織,極為複雜矛盾。
碧霄宮前胤長荒眼神幽深地看着這一切,這世間的卜算乾坤之術他若是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顓華歌的來歷他雖也看不分明,但也依舊如甫修涯一般多少感知了一二。
然而他並沒有殺她,到底他是對自己太自信了還是這七百多年太無聊了。
既然甫修涯不躲不避他也沒有必要再勸,畢竟這一卦也並不是沒有生路。倘若最後不行他不介意替他殺了她。
甫修涯徑直來到她面前,略微低頭看着她:「你可願為我弟子?」眼神似要將顓華歌看穿,如同珠玉灑落的聲音中蘊含着不可抗拒之力。
顓華歌聞言輕輕一顫,不由得輕輕跪了下去規矩地朝他磕了一個頭,「師尊。」
看着匍匐在一邊的她,他淡淡道:「跟我來罷。」
說罷便領着顓華歌走向碧霄宮東面的天祭台,天祭台全由天然的凍玉堆砌雕刻而成。天祭台祭奠天地祭奠自然之力,祭奠濮華先祖,這是濮華至高的象徵。
從來只有歷代三尊及掌門弟子才有資格踏上。看着他二人踏上天祭台,嚴無咎和胤長荒便跪了下去,見狀,除卻賓客所有的濮華弟子紛紛跪拜下。
顓華歌看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