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了,興許對娘娘而言,也並非壞事。」
&是壞事,難不成還是好事?」吳皇后淚流滿面的看着自己的陪嫁丫頭,忍不住哭訴道:「原先她沒有子嗣,只仗着陛下寵她,就將本宮逼迫至此。如今她且有了身孕,還不知是男是女,就連周太后都忘了當日承諾,對她百般殷勤。若他日真為陛下誕下麟兒,這後宮還哪裏有本宮的立足之地?本宮莫不如今日就自請下堂,給那妖婦騰位置。」
&娘錯了。正是因為永寧宮那位主子懷孕了,才有娘娘的機會啊。」花蕊一邊說着,一邊掏出帕子為吳皇后擦了擦眼淚,細細分析道:「娘娘心想,那永寧宮主子懷了身孕,不拘她生男生女,可太醫說了,她身子骨不好,且年歲太大,若是為了安胎起見,這幾個月是必然不能侍奉皇上的。這不就是娘娘的機會嗎?難不成永寧宮那位主子為了博得陛下的專寵,就連不能服侍陛下的時候,也要攔着陛下,不讓他去其他妃嬪宮中嗎?倘若真是如此,不說周太后與滿朝文武的態度,恐怕陛下也會心生芥蒂的。」
&旦洪貴妃失了陛下的寵愛,就算她真的為陛下安然誕下麟兒,也不過是個人老珠黃的妃嬪罷了,娘娘又何必懼她?」
吳皇后聞言一怔,不覺抬起頭,愣愣的看着花蕊。
花蕊見狀,繼續說道:「娘娘再想,周太后雖然一時對洪貴妃改了態度,卻也不過是為了子嗣着想。老人家年歲大了,難免喜歡孩子些。這也是尋常事。可洪貴妃畢竟是孫太后的嫡親外甥女兒,有着這一層關係,想叫周太后全心全意的對洪貴妃好,那也難。可是娘娘就不一樣了,娘娘是周太后親選的皇后,自娘娘自入宮來,每日晨昏定省,從來沒錯過規矩。周太后對娘娘也是滿意的。如今洪貴妃有了身孕,不能侍奉陛下,若娘娘能趁此時博得陛下的歡心……將來有幸懷有龍嗣,那娘娘腹中的胎兒便是皇帝的嫡子,又何必在乎一位貴妃之子?」
&如娘娘所言,如今洪貴妃也不過是剛剛懷有身孕,生男生女且還不知道呢?更何況……」花蕊說到這裏,傾身上前,湊近吳皇后耳旁,悄聲說道:「她洪貴妃年事已高,身子骨兒也弱,能不能安然生下這一胎,誰也不知道。且女人生孩子,本就是極危險的一件事兒。倘或運氣不好,如奴婢的娘生弟弟的時候,就這麼一屍兩命的去了,也未可知。」
說到最後,不知怎麼地,花蕊的聲音竟是低沉了許多。她一張清秀的容顏隱藏在一片陰影裏面,顯得越發冷漠。
&說的很對,不過是剛剛得了她有孕的消息,是男是女還未得知,本宮又何必自亂陣腳。」在花蕊溫聲細語的分析下,越發鎮定清醒的吳皇后摸了摸臉上的淚水,含笑拉過花蕊的手,滿面嘆息的說道:「多虧了你這番金玉良言。不然本宮還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花蕊,也謝謝你救了我的命。若沒有你,在這冷冰冰的後宮中,本宮真的不知該怎麼活下去了。」
&娘何必如此。奴婢乃是吳家的家生子,生來便是為主子做牛做馬的。能幫上娘娘,是奴婢的福分呢。」花蕊低眉斂目,遮掩住眸中真正的情緒,柔聲提醒道:「不過當務之急,娘娘是否該梳洗打扮一下,去瞧瞧偏殿的貴妃娘娘。免得叫陛下和兩宮太后誤會娘娘是因為貴妃娘娘懷有身孕而不痛快,才不去道喜的?」
吳皇后聞言,如得了金科玉律一般,立刻點頭應道:「你說的對,本宮這便梳洗一下,去給本宮的好姐姐道喜!」
於是盞茶功夫以後,面色蒼白,一臉病容的皇后便在貼身宮女花蕊的攙扶下,搖搖欲墜的進了椒房殿偏殿。因着她剛剛在宮中大鬧了一場,承啟帝並兩宮太后見着她的時候,便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心下一跳,生怕她想不開又來鬧騰。
豈料吳皇后只是怯生生的看了眾人一眼,神色羞愧的衝着承啟帝並兩宮太后行禮問安後,便走到洪貴妃的床榻前,略施脂粉卻掩不住面色蒼白,神容憔悴的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衝着洪貴妃柔聲說道:「聽太醫說貴妃姐姐懷了兩個月的身孕,本宮特來給貴妃姐姐道喜。」
只是吳皇后口中說着道喜,那臉上欲哭無淚的表情,以及語氣中惋惜惆悵的情緒,卻將她的糟糕情緒暴露無疑。不過在承啟帝和兩位太后眼中,皇后這樣的表現也屬正常。畢竟這可是一位因着承啟帝不愛搭理她就能鬧自縊的任性女子,如今得了這樣的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