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修補無名,沒準一會兒就用得上了。」
&邊子趁多少明白南泱在故意趕他,他也不多說,也不多問,只是順從地把燈放在南泱腳邊,自己一個人默默離開了。
&咳……」輕歡又咳了兩聲,身體隨着咳嗽聲輕輕起伏。
南泱摸到輕歡的手,與她在衣袖的掩蓋下十指相扣,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想要什麼,師父在這裏……」
&輕歡無意識地開口,喉嚨像是裹了砂礫,沙啞得不像樣子。
南泱抬頭環視周圍,有人站着有人坐着,都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她仔仔細細看過去,發覺竟沒有一個人是隨身帶着水的。
南泱微微垂下頭,沒有什麼停頓,利落地取出落霜,在自己的手腕上輕輕劃了過去。
做這個舉動時,她腦中忽然模糊出現很久以前,在北罰鑄劍池中她曾做過的一模一樣的事。那時她是為了鍛造鳳羽劍而割血祭劍,只因想給輕歡鑄一柄最好的劍。
血很快順着割破的手腕流淌而下,南泱用另一隻手輕輕捏住輕歡的下頜,讓她張開嘴,然後將割破的手腕抵上輕歡的嘴唇,讓還帶着體溫的鮮血流入輕歡口中。
輕歡感覺到了水源,貪戀地抿抿唇,隨即伸出舌頭舔舐那水的來源,然後將唇覆上去,貪婪地吮吸起來。
南泱把下巴放在輕歡肩窩處,眼睛半瞌不瞌,割傷的手因為輕歡的吮吸而疼痛地微微抽搐,她卻只是眯着眼,用另一隻手將輕歡摟得更緊了。
「……還想要什麼?和師父說……」
&輕歡的唇依舊覆在南泱的手腕上,吮吸的動作卻忽然減輕了許多,她雖還昏迷着,睫毛卻突然顫抖得厲害,眼角溢出了些許濕潤,一點晶瑩將掉未掉。
&孩子。」南泱牽強地勾了勾嘴角,輕柔地吻了下輕歡的肩頭。
幾近是隱在黑暗中的君橋愣愣地看着不遠處的南泱,看得出了神。
無名的眼珠子轉了轉,看了眼自己臉上縫了一半的人皮,鈍鈍開口:「谷主——」
&嗯?」君橋回過神來,使勁眨了眨有點酸痛的眼睛,對着無名有點勉強地笑:「怎麼,縫好後給你打個蝴蝶結,好不好?」
&谷主——」無名僵硬地點頭,點頭時還連帶着脖頸的機關發出「咔咔>
&客氣。」君橋笑笑,隨即又垂下嘴角,沒了表情。
邊子趁斜靠在一邊的牆上,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站在了這裏,他低頭忽的一笑:「谷主大人,看不出還有縫蝴蝶結的好興致啊。」
&找我麼?」君橋一邊繼續縫人皮,一邊頭也不抬地回道。
&正現在咱們都困在這裏,倒不如來和你聊幾句,畢竟你出生就待在亂花谷中。谷中難道就沒有密道之類的……谷主不會不知道吧?」
&道絕對是有,但就我現存的記憶中,亂花谷中僅有的三條密道,沒有一條是經過這個地牢的。」
&麼谷主對這個地牢,又有什麼記憶呢?」邊子趁在一邊蹲下來,十指來回交叉着。
&個地牢在我年幼時便被封住了,我只知道那時候偶爾會有不友好的人來到亂花谷,或者經過亂花谷,若是對我爹無禮,或者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就會被關入這樣的地牢中。」
&後來又為何封住?」
君橋縫完了無名的臉,果真順手打了個花哨的蝴蝶結,無名的臉因那一條可怖的縫補疤痕顯得兇狠可怖,卻又因那個蝴蝶結顯出一抹不協調的滑稽。
&我就不知道了,應該是後來新建了別的地牢吧。」君橋淡淡答道。
「……好吧,我知道了。」邊子趁無奈地搓了搓手,站起身。他目光又掃向另一個角落裏坐着的柄山派幾個人,想了想,便又走向那群人。
成燭明手中拿了一個縮小版司南的東西,正專注地計算什麼。三個比較年輕的弟子聚在一起悉悉索索交談着,還有一個明顯年紀比較大的中年人坐在離他們比較遠的地方。
邊子趁仔細打量了下這群人,選擇走向那個落單的中年人。
劉五河沉默地抬眼看了看邊子趁,不主動說一句話。
&位前輩……」
&不起少俠『前輩』二字,有事請說。」劉五河沉沉說道。
第7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