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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利居住在生命樹下的一間小屋中,這裏的陳設充滿了高等精靈風格的華麗,連燭台都打造得十分精美,一看就知道費了不少工夫。雷利在燭光下看着死亡之書,他面前的這一頁映射出了一個上半身像惡魔,下半身像蜥蜴的生物,這正是伊斯卡拉本體的樣子。
雖然茜身上的詛咒只能代表魔神的一部分力量,但也是湮滅位面規則的體現,那個地方非常奇特,到處都充斥着高純度的能量,在這種環境裏誕生的魔神,本身就是規則的體現,他們一出生就擁有大領主級別的力量,但也被規則束縛着,無法離開本位面,只能通過使徒向其他位面擴張。
雖然雷利還無法推斷出湮滅位面的全貌,但也確認了伊斯卡拉能動用的力量十分有限,就算是剛正面,也不會對己方形成碾壓。所以,雷利已經在考慮要不要跟伊斯卡拉打一場了。如果能提前和那種級別的存在交手一次,對他的成長會非常有利。
就在雷利認真思考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了。
「是梅琳嗎?進來吧。」
進來的果然是梅琳,她遲疑了一會,然後才問道:「大長老的情況怎麼樣了?」
雷利合上書,淡淡地說道:「你要做好戰鬥的準備。」
這話說得很容易讓人誤解,就好比家屬向醫生詢問病人的情況,而醫生卻說「你趕緊去見她一面吧」。
「一點希望都沒有?」梅琳果然上當,臉色都蒼白了許多。
「只要找對了方法,魔神就不難對付。」雷利微笑着說道:「我只是讓你做好準備。」
梅琳的眼中立刻就有了淚水:「如果大長老不在了,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別害怕。」雷利摸了摸少女的頭,說道:「我會幫你打贏這場戰爭的。」
同時在心裏補充了一句:順便收割那些生命樹。
「……會有很多人死掉吧?」梅琳囁嚅着說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很遺憾。」雷利攤了攤手,說道:「這裏的世界樹最痛恨外來者,而你也不是守護精靈。在那些原住民眼中,永夜精靈一直都是必須消滅的對象,他們之所以到現在才動手,是因為大長老有着令人忌憚的實力。如果不在接下來的戰爭中把那些守護精靈打怕了,你所期待的和平就永遠不會到來。」
梅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她沒有從雷利那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被後者的一番話弄得心亂如麻。和大多數永夜精靈一樣,她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守護精靈的一員,並且崇拜着世界樹。然而,現實從來都是無情的,守護精靈根本沒有把他們當成自己人。
梅琳離開時並沒有發現夜幕中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她,直到她消失在生命樹的樹冠中。那人用怨毒的目光看了雷利的樹屋一眼,然後才悄悄離去。
雷利雖然察覺到了那個目光,但他根本就不打算理會。永夜精靈的大部分價值都體現在梅琳和大長老身上,只要這兩個人還是朋友,那麼雷利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第二天清晨,李察找上了雷利。
「我要離開……幾天。」他的聲音很乾澀,就像幾天沒喝水一樣。
「順便把部隊帶過來,我們很快就要發起反攻了。」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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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察再次來到永夜部落的生命樹下時,卻被幾個精靈戰士攔了下來。
「李察先生,長老會正在召開會議,現在您不能進入部落的領地,實在抱歉。」
這名精靈戰士嘴上說着抱歉,神態卻是相當的傲慢。
李察緩緩地說道:「我怎麼不知道永夜部落還有一個長老會?」
「長老會是在大長老死後成立的。」
李察大驚:「大長老死了?這怎麼可能!?」
「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或許灰羽長老知道些什麼,但他並沒有告訴大家。」
李察眉頭一皺,說道:「帶我去見灰羽長老。」
「實在抱歉,您只能在這裏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