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得淋漓盡致。
「看來還要再來一次!」李信對韓岡說着。
韓岡眯着眼晴看着對面,「再來一次,就差不多了。不過他們應該不敢過來了,只能我們攻過去。」
「末將遵命!」李信手一招,掌旗官將他的將旗拔起,向着前方大步邁去。
鼓號響出一個變調,腳步聲響成一片,軍陣向前徐徐移動。
「如何?」韓岡驅動坐騎,隨軍前行,一邊還問着另一側的同伴。
「天軍神威,我等蠻夷遠遠不及。」黃金滿就在馬上彎腰致禮,宋軍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也讓他看得心旌動搖,難怪劉永甫一接戰就被殺的全軍覆沒,也難怪眼前的這位韓運使敢於領着他們殺向擁有百倍大軍的邕州。
韓岡看得出來這位廣源蠻帥已經心服口服,不無自豪的笑了一笑。
他把黃金滿留在身邊,也防着一些意外發生。八百士兵從崑崙關殺出來,沒有後援,只有兩千名剛剛來投的廣源蠻軍,韓岡總要留心一下,表示大方也得選對時候。
視線重新回到對面。官軍再一次用神臂弓奏響殺戮的樂章,在密集的箭雨下,交趾人的戰線依然勉力維持着,但處處透着虛怯。看到交趾人的樣子,韓岡知道,歸仁鋪的這一戰,算是贏了。
論起兩邊的實際戰力,其實不會有這麼大。可交趾一方氣虛膽弱,而他這邊則士氣正盛,兩邊的差距一下就拉大了。冷兵器的戰爭中,士氣的因素很重,韓岡早已明白這一點,才敢於領軍出崑崙關。
在他的判斷中,李常傑很可能派來一萬上下的援軍來鎮守歸仁鋪。所以他一路急進,要趁交趾援軍立足未穩,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一千官軍為骨幹,加上兩千士氣正盛的蠻軍,也足以壓倒匆忙而來軍心浮動的敵軍
他哪裏會想到李常傑竟然只派來了三千多援軍。這一戰若是不能輕鬆勝出,那是真實枉費了自己的一番心機了。
交趾軍的陣列在宋軍的咄咄攻勢下,已經難以保持戰線,現在只是靠着更多的人數,勉強壓住陣腳。
「對面已經堅持不住了。」韓岡點了黃金滿的將,「黃洞主,讓你的兵殺過去吧。」
黃金滿就等着這句話,抱拳應聲:「小人遵命!」
一聲聲有別於宋軍中的號角長音,在拖後的兩翼壓陣的黃金滿率領的兩千蠻軍,立刻聞聲出動。廣源蠻軍沒有宋軍的陣型整齊,但呀呀怪叫的衝殺上前,就是給了正在堅持中的交趾軍最後一擊。
旗幟散了滿地,甲冑兵器也都一起拋棄,交趾兵潰散而逃,在歸仁鋪外的原野上,如同一群被獵手追逐的野兔,邁開雙腿奮力逃竄。
讓黃金滿分出一部去追擊,剩下的人則打掃着戰場。
雖然遠涉千里,八百荊南將士一個個都很累了,但因為賓州城下的大捷,以及黃金滿輕取長山驛的緣故,讓他們對韓岡的信心十足。打掃着戰場時,他們也都是喜笑顏開。
他們只付出了微薄的代價,就在賓州城外解決了同樣人數的廣源蠻軍。而投降官軍的廣源蠻又同樣輕取長山驛的交趾兵,這麼一算,他們雖然只有八百兵,就足以對抗數萬交趾兵。而且李常傑背後還有為數更多的廣源蠻軍,就算上陣他都要提心弔膽。到時候,說不定都不用自己動手,賊人就會敗了。
一戰大捷,蘇子元心中的沉重也沒消解多少,他遠眺着邕州城的方向。到了白天,見不到城中的火焰,但更加醒目的濃煙,深深的烙在相隔三十里的蘇子元眼中,清晰可辨。
「要不要繼續追擊?」李信看了蘇子元一眼後,轉身問着韓岡。
「讓黃金滿追出一里就夠了。現在是要儘快讓劉永他們還有所有交趾兵得知官軍到了,只要能做到這一點,就不需要太過於急進。」
韓岡沒有沖昏頭腦,要去直奔交趾本陣。他不是急進,而是想要表現得急進。也是展示出自己的咄咄逼人,就越能讓李常傑感到危險。只要虛張聲勢的表現出大軍已至,一併將交趾和廣源兩軍都震懾住,就能逼得他們從邕州城下撤退。
「今天就在歸仁鋪休息。」韓岡下令道。
「交趾人不會夜襲?」
「我們越是張揚,交趾人就越是沒有這個膽子。不過的確要防着就是了。讓騎兵再辛苦點,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