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這是各家行會看在韓相公的面子上給學會的臉面,如果我們不要臉面,那就真的沒臉了。』
按照章回聽到的說法,這一次的優待,是各家行會對學會的支持。但支持也是有限度的。也就是購買數量只能作為禮物,一旦數量多到可以成為販運買賣,就不行了。
章回並不打算做買賣,身為學會一份子的自尊和自豪感,也讓他不願意多佔學會的便宜,只打算大會結束後,隨便買點就帶回去。至於出去逛街購物,則完全在他的計劃之外。
「這怎麼能一樣?」李膺還是不接受章回的拒絕,「學會的東西是給你拿回去送人的,在東京城裏面逛街買到的東西,是給自己的。章九。你家離東京雖近,終歸是不常來。這一回是第一次上京,總得好好逛一逛。總不能回鄉後,家裏人問你,東京城怎麼樣?你說挺大。州橋怎麼樣?你說挺長。開寶塔怎麼樣?挺高。樊樓怎麼樣?挺熱鬧。這像話嗎?!」
李膺仿佛搖身一變,變成了說書人,一張嘴皮子利索得嚇人。
章回嘆了口氣,李膺終於像個商人了,不論是口才,還有討價還價的本事,都是一個標準的商人。
「好吧。」章回無奈點頭,但又加了一個條件,「只半天。」
……………………
從學會會所去東京城,有安排好的公共馬車,按時出發。
章回,李膺,再加上李膺的一個伴當,三人乘上馬車,一路抵達南薰門外。
馬車上還有其他幾位,不是帶着銅徽章,就是學會裏的工作人員,到了地頭,紛紛下車離開。
章回三人最後下車,車夫整理了一下馬韁,就要上車轉去預定的地點,去接回程的會員。
「等一等,等等,等等!」
一串急促的叫聲,一個漢子提着個包裹,匆匆趕過來。
跑過來後,連喘是喘,一手攥着車轅:「是去徐家窪的吧?」
車夫一邊打量這漢子,一邊點頭:「是往哪個方向走。」
「那就好。」漢子一提包裹,就要上車。
車夫一手攔住了他,「這車只接韓相公的客人,你是自然學會的官人嗎?」
章回、李膺就在旁邊,還沒來得及離開。看到他們的裝束,那漢子帶着謹慎的笑容,「莫不是騙人吧?」
「誰敢拿韓相公騙人?!」車夫沖了一聲,「是不是學會的官人?不是就去那邊等。」
他一指不遠處的站牌,聲色俱厲。
漢子嘟嘟囔囔,提着包裹走了。
「滿地都是車,怎麼他不坐其他車,偏過來擠這輛?」章回看着那漢子,不解的問道。
漢子正向站牌走過去,才幾步路的功夫,已經被好幾個馬車車夫搭了話,但他卻誰都不理會。
「官人有所不知。」車夫回手指着車廂上的藍底白字,「這是公共馬車。」再一指其他停在路邊的馬車,「那是私人的租車。」
「區別很大?」李膺也疑惑的問道。
車夫看看左右,然後湊近過來,小聲道,「兩位官人以後要謹記,只在站牌下坐公共馬車。官中的車,最是安全。別聽那些拉散客的話,上了他們的車仔細被騙。」
章回嚇了一跳,「都是騙子?」
李膺也問,「能騙多少?」
「輕的也要多破費百十文錢,重一點的……」車夫拿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前兩日,在東八里店那兒,就發現了一具人屍,衣服都被剝光了,幸好身上有胎記,開封府在八字牆上一貼,就給人認出來了。本是上京來投靠親友,沒想到才抵京師就給騙了去,別說投靠了,命都沒了。」
「這樣啊。」章回打了個哆嗦。
「官人別擔心,如果是上京讀書的秀才,沒哪個不長眼的敢動心思。方才那一位看着就是行商,所以俺提點兩句,換作兩位官人,過去坐車,人家也是老老實實的送到地頭,最多多收幾文辛苦錢。」車夫嘆了一聲,「說起來,京師比過去好多了。在過去,連縣主都遭過罪,樞密家的兒子也被拐走過,換現在,整個開封城都能給翻過來。管你做沒做,先抓進去,沒犯這一樁,以前也會有另一樁。當真犯了大事,下九流的那幾個行當,比開封府的公人都心急,拼了命都要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