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淡淡笑道:「林源,別看現在在什麼渠道都很難融資,可一旦有了必賺的買賣,你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能湧出來那麼多的資金。其實想想也沒什麼,現在國家廣義發行貨幣那是多少?金融機構手裏錢荒,就算是有一半在民間,那個數量也是個天文數字啊。」
林源聞言點點頭,但卻是不無擔心說道:「周大哥,我倒是不太擔心錢不夠用,不夠用的話咱們可以積極融資。我最怕的就是海量資金湧入,咱們辦大型的集團企業,可是要走資本化運作的路線,我最擔心的就是我們忙活一場,會給他人做嫁衣。」
周毅皺皺眉頭說道:「你說的也是我擔心的事情,從上次杏林會你暗示要扶持一批中藥企業,而且是誰付出誰受益,那個時候我就開始積極籌劃辦集團企業的事情。我跟幾個要好的合作人說了,大家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就從不同的渠道融資。」
資金的問題,周毅本來以為是很困難的問題,可沒想到,幾個合伙人自己籌措了幾個億,還帶領了朋友進來,融資規模一下子擴大到二十多億。
那個時候,周毅就隱隱感覺不妥,可合伙人都是周毅很好的朋友,都對周毅打了包票,說自己帶來的朋友保證沒有問題。
周毅也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人家過來投資,你總不能懷疑這些人是待有什麼不良目的吧?
「周大哥,聽你的意思,過來投資的人並不在少數,你們之間的合作約定,是怎麼約定的?」
「到現在還沒有正式商談,最初合伙人的意思,就是實行股份制,我的錢還有我的核心技術都折算成股份,然後再根據自己出錢多少算股份。」
「周大哥,你請律師了嗎?」
「暫時還沒有,都是多年合作的老朋友了,還沒開始幹事業,就請律師,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啊。」
林源凝重道:「周大哥,可不能這麼想。要知道,你創辦一個這麼大的集團企業,費心勞力,如果沒有明確股權約定,有可能你在最輝煌的時候,就可能被資本股份一腳踢開。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中招的可不僅僅是法盲,有很多的資本界大能都栽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周毅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林源所說的案例,他看得太多了。
「林源,這些我都知道,可是,那麼熟了,我也不好把事給做絕了。再說了,請律師就能解決一切麼?律師畢竟是解決法律問題的,和朋友之間,要真的走到了那一步,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再說了,這裏面涉及到技術和資金,我和合作夥伴該怎麼約定為好呢?」
「咳,周大哥,都什麼年月了,你怎麼還會考慮那些事情啊?對,咱們中醫人做事情,一般還會恪守老輩子流傳下來的規矩,可是,老輩子留下來的東西未必就是千古不變的真理。我們需要引進一些先進的觀念。尤其是資本運作上,我們更應該按照資本運作的方式進行。」
「林源,你說的股份約束我也不是沒想過,可是,有些事情,就是抹不開臉面。」
「周大哥,都什麼時代了,還有什麼抹不開臉面的?」林源說着說着,都有些不可思議了。
但轉念一想,周毅有這種想法也是有其深刻的根源的。
周記製藥有限公司的前身周記製藥廠,是周傳亭一手打造出來的。周傳亭所信奉的信條,就是老輩中醫人信奉的那種個人信用而建立起來的那種營銷模式。
在企業規模很小,企業接觸面和影響力也都非常小的情況下,周傳亭可以去蕪存菁,培養出很大的擁有很好信用的客戶群。
跟這樣的客戶群打交道,沒有問題。雖然周記製藥廠很長一段時間是周毅一手打理的,可經營的觀念,都是研習周傳亭那一套。
周毅雖然是新時代接受了嶄新社會理念的人,但不要低估一個父親對於兒子的影響。周毅根深蒂固認為,良好的人際關係,要比在約束條款下進行的商業活動要重要得多。
這個思維,先不論其到底有沒有科學性,關鍵是它有沒有佔據人的主體思維。人是一種非常複雜的思行動物,絕不是一句科不科學就能夠解決的。
想了一下,林源問道:「周大哥,我就問一句,你對合伙人會用資金注入的辦法獲得絕對話語權,沒有絲毫的擔心麼?」
周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