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這一輩子,或許就是這樣了,直至他在兩年後的一次任務結束,回歸時,在那縣城裏,他看到了一個老婦人,那老婦人是個乞丐,被人挖去了雙眼,割掉了舌頭,打斷了腿,在那裏乞討。
他站在老婦人的面前,聞着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惡臭,看着那斷去的腿上的腐爛,他明白,那是一次次的打斷,讓骨頭無法生長好的痕跡。
他這些年,始終沒有變化的臉,在那一刻,出現了變化,他沉默中有些茫然,身體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第一次,沒有按照規定的時間回去,也是第一次,在離開了訓練之地後,去殺沒有被指定的人。
那在這縣城內,殺了很多人,所有曾威脅,曾傷害那老婦人的,全部被他割下了耳朵,被他割開了喉嚨。
直至他找到了一戶富賈之家,據說這家人以前是走商的,他進去滅了對方滿門,扶着老婦人,離開了。
此事轟動江湖,無數的捕快,無數的緝拿,對他展開了圍剿的同時,他所在的組織,也派出了其他人,欲將他滅口。
那之後的幾年,對他來說,是奔波的,是疲憊的,無數次的臨近死亡,無數次的掙扎在危機中,直至那一年,老婦人死去了。
不是被人殺的,是早年的傷勢太重,死去了。
直至死亡,她都不知道這些年照顧自己的是誰,而她的墓碑上,留下了一行字。
「我的母親。」
落款,是狗兒。
在母親的墳前,他沉默了很久後,他的四周出現了一道道身影,那些人他熟悉,都是組織內的其他殺手。
這些人沒有說話,在短暫的沉默後,爆發了殺機,剎那臨近,狗兒抬頭時,他如一條野狗,帶着兇殘,殺了過去。
隨着一個個人倒下,到了最後,只有他站在那裏時,他覺得這些人,太弱了,他搖了搖頭,割下了這些人的耳朵,離開了這裏,去了一個他以為別人找不到他的地方,他有些厭倦了殺人,回到了戈壁的家中,在那裏安靜下來,獨自一個人,繼承了他父親的工作,成為了戈壁的嚮導。
一晃又過去了十年,十年後的一天,一行人來到了此地,圍住了他所在的屋舍,人群內走出一個老頭,他變得更老了,似乎走路都顫抖,與他凝望。
「殺了。」許久,這老頭輕聲開口。
一場殺戮,在這裏上演,一具又一具屍體倒下,狗兒身上的傷勢雖有,可卻不重要,直至所有人都倒下後,他嘆了口氣,來到老頭的面前,老頭沉默,苦澀中以為這當年被自己代入組織的孩子會說些什麼。
可卻刀光一閃。
狗兒皺起眉頭,看着四周的屍體,他想了想,離開了這裏,去了戈壁上的那處訓練地,又去了另一處訓練地,最終去了組織的總部。
他這一路,不知殺了多少人,仿佛又回到了當年,不是你殺人,就是別人殺你。
直至他滅殺了所有,帶着疲憊,重新回到了戈壁上,繼續作為嚮導,一年,一年,又一年,不知過去了多久,他已成為了老人,身體逐漸的虛弱時,望着戈壁,他摸着自己空空的右耳處,恍惚間,他看到了雪花飄落,他似乎看到了遠處的天地間,有一道長虹急速飛來,那長虹內,似乎有一個女子的身影。
在那雪花里,在那模糊中,他閉上了眼。
第七世,結束了,隨着魂的飛起,隨着重新踏入輪迴,那道遠處的長虹,似乎用了生命的速度,剎那臨近。
那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狗兒的屍體,感受着四周的輪迴之意,她的眼中有淚水流下。
「師尊……」這女子,正是嫣兒,她尋找了很久很久,找到了這裏,感受到了此地熟悉的波動,可還是來晚了一步。
她知道,師尊已再次輪迴轉世。
沉默了許久,嫣兒望着狗兒的屍體,將其埋葬,轉身時,她目中露出執着與堅定,循着此地的輪迴氣息,她再次飛出。
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師尊,且……越來越近了。
這一年,在第二大陸上,孟浩的分身,於凝聚了第九禁的七枚印記後,他的第八世,開始了,每一次轉世輪迴,他魂中的仙根的一條分支就會璀璨,而在每一次的轉世後,他的記憶,也都封印起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