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程淵有些狼狽地敗下陣來。他進了屋子,走到了程家人面前,唰地一聲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抵在了程學文的脖子。
「你,你要做什麼?殺,殺人可是要償命的!」程學文嚇得心驚膽戰,哆哆嗦嗦地開口。
「今日之事,你們都給我爛在骨子裏!誰要是敢泄露了隻言片語,我會讓你們見識見識,殺你們幾個平民百姓,到底用不用得着償命!」
程淵危險地眯起了眼睛,臉上殺氣瀰漫,他這樣的氣勢,又豈是程學文一個文弱書生能夠抵抗的。黃氏和李氏都嚇得瑟瑟發抖,生怕他一個不小心,自己幾人就會人頭落地。
「我,我們保證,保證不會亂說的!」程學文點頭如搗蒜,只差指天發誓了。
見他這般無能卑微的模樣,程淵頓時皺起了眉頭。如果那個女子果真是他的親生女兒,卻叫了這個賤民十幾年的父親,程淵頓時就覺得膈應。
威脅完了這家子,程淵無心多留,立刻冷哼一聲,轉身離開。程淵是獨自駕着馬車來的,他讓侍衛們將程錦繡的行禮搬到了李雲芙的馬車裏面,三人去了他的馬車之中坐下。
李雲芙拉着程錦繡的手,臉上的神色一片緊張。雖是如此,她還是做出了一番將程錦繡護在身後的姿態。程淵一雙眸子陰沉地看着兩人,眼中的暴怒幾乎要將人撕碎。
車廂裏面的氣氛緊張的讓人窒息,這股詭異的寂靜,直到馬車駛進了鎮國公府,回到了內院,趕走了無干人等,程淵這才忍無可忍地爆發出來。
「李雲芙,你現在給我解釋清楚,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她是我十五年前為你生下的孩子,是你的親生女兒!」李雲芙淡淡地開口,這一路上,她已經把所有的後果都想清楚了。大不了,她對不起程奕帆那個孩子。她是個自私的母親,對於這個虧欠已久的女兒,她無法再狠心。
程奕帆救了攝政王殿下,就算是沒有了鎮國公府世子這個位置,他只要跟着殿下忠心效力,不愁以後沒有好的前途。可是她的女兒,從小就被送到貧苦農家,本是高門貴女,卻只能吃糠咽菜。眼下收養她的人家,更是貪婪狠心,要將她趕走。
如果她這個當母親的不護着她,她的以後要怎麼辦?
「十五年前你生下的是女兒?那程奕帆呢?啊,他是誰?」
程淵憤怒的抓住了李雲芙的肩膀,一股大力襲來,頓時讓她痛苦地發出了一聲悶哼。
「他是我從外面抱來的孩子,怎麼樣!若非你妻滅妻,被秦氏所迷惑,我又怎會出此下策?程淵,是你先對不起我!」
「所以,你就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野種,意圖混淆了我程家的血脈,讓我程家百年奮鬥打拼的家業拱手送人?李雲芙,你這個踐人,我要休了你!」
程淵氣的目赤欲裂,他竟然被李雲芙當成傻子一樣蒙在鼓裏十幾年,甚至養了一個野種,還讓他繼承了世子之位!這些年來,他被李雲芙耍的團團轉,甚至還處處受制與忠義侯府!一想到這裏,他就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毒婦!
心中殺機沸騰,程淵一把抓住了李雲芙的脖子,手上青筋暴突。李雲芙被他掐的白眼直翻,喘不過氣來,眼看着就要死在暴怒之下的程淵手上。
西院。
秦氏斜倚在軟榻之上,一旁依偎在她的身邊程靈素摸了摸下巴,對着恭敬站立在門口的丫鬟問道。
「你說,爹他神色慍怒,帶了嫡母和一個不認識的小姑娘回府?」
「是的大小姐,眼下東院那邊,老爺和夫人正吵着呢。所有的下人都被趕了出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那個不認識的小姑娘是什麼模樣,你可看清楚了?」
「她低着頭,奴婢並沒有看清楚容貌,不過她身上似乎有血跡,好像是受傷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有什麼情況,再來稟告。」
秦氏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們退下,等到屋子裏面只剩下了母女二人,臉上這才露出了一個帶笑的神色。
「看樣子,老爺是沒有錯過那場好戲了。李氏啊李氏,你也真夠膽大的,竟然連偷龍轉鳳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這一次,我看你怎麼保得住那個野種的地位,怎麼跟我斗!」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