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毛髮、面容極為蒼老的老人,皮膚皺巴巴的佈滿了老年斑,這老人身材高瘦、雙手皮膚乾枯,手指瘦如鳥爪,抓着一根奇形怪狀的法杖,破爛的衣服上掛滿了各種大小鈴鐺,走起路來叮噹亂響。
大巫師走出牙帳外開始召集自己的弟子和隨從僕人佈置法壇,牧民們和奚族數千大軍也被怒皆下令前來觀禮,沒過多久,法壇還在佈置,而法壇的周圍已經聚集了大量的牧民和奚族大軍。
「將軍,末將等不甚明白將軍的意圖,為何要下令讓右軍向中軍靠攏?難道將軍準備與契丹人決戰?」部下們對趙子良的部署很是不解直接問道。
趙子良拍了一把附在臉上的蚊子,搖頭道:「暫時還不是與契丹人決戰的時候,以我軍如今的兵力,與契丹人進行決戰會吃虧,現如今奚族發出號召,讓各小部族前去匯合,準備集中兵力對付我軍,我軍當然不能按照契丹人的步調去走!」
「我軍一路北來,沿途的大小部族差不多都已經被我軍所滅,剩下的還在更北方,這其中西部由於與突厥、東部葛邏祿、回紇接壤,因此在西面的契丹部族不多,而且都是一些小部族,契丹人主要都在東面,讓右軍與中軍靠攏,目的就是要集中我軍兵力,把從東部趕來準備與奚族匯合的契丹部族全部剿滅,然後我軍再集中全部兵力與奚族決戰!有那麼一點圍點打援的意思!」
聽了趙子良的計劃,部將們這才恍然大悟,不過又有人問道:「將軍,奚族不會眼睜睜看着我們進行圍點打援吧?再說奚族又沒有真正被圍困,如果他們得知我們正在攻擊趕來的其他契丹部族,奚族人難道不會舉兵前來夾擊我們?」
趙子良點了點頭:「不錯,奚族人肯定不會看着我們消滅從東部趕來的其他契丹部族,所以我們不能讓他們得到絲毫消息,傳令旋風十八騎帶兩百精騎接替勃勒罕的先鋒軍,打探奚族大軍的一切動靜,對奚族偵騎和探哨要進行殲滅式打擊!奚族大軍如果向我軍靠攏,一定要火速報告!」
「諾!」
旋風十八騎派出去之後,趙子良心裏安心了一些,以旋風十八騎的能耐,不但可以一當百,而且還能夠進行最危險和環境極為艱苦的偵查和刺探活動,更何況他們手上還有兩百精騎,就算遇到兩三千騎兵也是不懼的。
奚族牙帳。
怒皆握着刀柄在大帳內走來去,頭頂帽子上的彩色孔雀翎搖動不已,突然一聲「報——」大喊聲由遠及近,接二連三傳進了大帳內。
「報——稟報大汗,偵騎探知唐軍先鋒勃勒罕已經率軍南返,但有一支戰力極為強悍的偵騎人馬在我大營附近窺探,我軍接連派出的偵騎都是有去無回!」
「什麼?勃勒罕率部南返了?又留下一支偵騎人馬?大約有多少人?」怒皆問道。
「大約二百人,但他們很分散,時而又聚攏在一起!」
四十多歲的怒皆皺起了眉頭,他對河東軍一向是看不起的,不過他對朔方軍卻極為畏懼,只因朔方軍節度使王忠嗣悍勇無比,統兵能力極強,他怒皆完全不是對手,三次都被打得大敗,數萬人馬只剩下數千人逃回。
怒皆看向坐在大帳角落陰暗處的薩滿,問道:「大巫師,本汗想派人把這支河東軍偵騎人馬乾掉,如何?」
薩滿蒼老沙啞的聲音從角落傳來:「大汗準備派多少人馬去幹掉這支偵騎?他們可是有二百多人,想要完全乾掉他們,只怕最少也要派出千騎吧?我們還剩下多少個千騎?南人一向狡詐,殊不知這可能是南人的計謀,想要吸引我軍派出小股兵力過去,然後消滅之,用這種辦法逐一蠶食我軍呢?」
怒皆被薩滿這番話說得頓時沒了主意,他抓耳搔腮,額頭上出現了幾道深深的皺紋,「這·······可是咱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啊,誰知道唐軍在打什麼鬼主意?如果他們此時正在進行何種陰謀,而我等沒有識破,到時候我軍豈不是要吃大虧?」
大帳角落陰暗處沉默了半響,沙啞的聲音才又傳出來:「大汗的考慮也不是沒有一定的道理,既然如此,大汗不妨派出一支千人隊去試探這支南人偵騎,如若千人隊還是又去無回,那就不必再派大軍過去了,只等各部族趕來匯合後與唐軍進行決戰,如消滅了這支南人偵騎,大汗就派出大量偵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