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龍雪山風家,是十方之界修者都需要仰視的存在,如今退居在暗處的風家依舊如此。老一輩的十方之界修者都不會忘記,那個以一己之力殺向天星獸穴的狂傲身影,一人擎天,一族皆榮,誰也不清楚這位風家狂人是身死還是破空離去,但遺留在大家族眼中的威勢依舊尚存。
中都諸葛後來居上,他們的榮耀是一代代諸葛人用血和身,在天星獸潮的鐵蹄下鑄就的。不稱霸,不爭雄,坐鎮十方之界最中央的位置,疆土雖然不大,但敢飛行靠近中都十殿的修者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徹底隕落。
曾經有人傳過這樣的一首打歌謠,來描述這兩家的底蘊和威勢。
中都諸葛血鑄成,
龍雪風家雙角藏。
直到十方異端生,
兩日當空擎天穹。
這歌謠是風陌震閒聊時告訴張毅風的,當時聽來似乎並無可圈之處,張毅風甚至一度認為是有意巴結兩家之人杜撰的。可當張毅風真的踩在淝水這片山脈中,看着那堆砌成山的人類和獸族屍骨,再想想這首看似無稽的歌謠,又有了另外一番感觸。
說是山脈,更像是一座兩邊綿延數十里,皆是絕壁的峽谷,兩側絕壁至少有四五百丈高,上面佈滿的刀槍劍戟擦過的痕跡。
一碰即碎的森森白骨,迎着過堂風揚起漫天的骨粉,紛紛飄落在白骨堆中豎起的一面寬十丈,高百丈石碑上,已經被骨風侵蝕的有些殘破的石碑,依舊能夠想見天星獸潮的慘烈。
&線界,碑斷約不朽。」落款,風驚天,天星七主。稍微新些的只有四字。中都諸葛。
看到這裏,再默念一遍那首看似無稽的歌謠,張毅風的感觸更深。這便是十方之界強者,一面碑文就震住了天星獸穴,一份約定可以執守數千年。
恐怖這個地方是苟長青也沒有在意的,如果看到這面石碑,他理應將這碑上的八字列入十方之界卷中。更不會只對風家留下護犢之情深種其根,這樣淺顯的評價。
看着張毅風踩着腳下枯骨,慢慢的走向這承載着淝水之約的一線界碑,有兩個神風軍正要出聲攔阻。當即被風徒制止。
&們先去四處查探一番,我想在這裏待一會。」張毅風望着石碑說道。
&領,我們在百里外淝水斷廊處等你。」風徒帶着餘下八人飛身離開,唯有候補的女子三次回頭,看着張毅風已經摘下了面具。
&蒙燕,你說我有可能將名字也刻上這面一線界碑嗎?」張毅風心中默念道。
&要刻什麼?張毅風?司徒毅風?」手中的三寸晶瑩小人顫動着。
&毅風,這名字是母親幫我起的。母親原本希望我這一生可以活的無憂無慮一點,特意選了風字。希望我能像風一樣的自由,無拘無束。」張毅風默念道。
&恐怕就難了。不夠強大哪裏來的自由,可越是強大,擔負的也就越多,又最沒有自由。風驚天能常人不能及。中都諸葛家埋骨在這裏的族人過萬。或許有人會背地說諸葛家傻,這十方之界那天不死數幾個修者,天星獸潮畢竟只有兩日,帶走的修者數量連百年內身死修者數量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又沒有人求着他們,你覺得呢?」烏蒙燕潑完冷水,轉而向張毅風問道。
同樣的強大。同樣的口吻,這烏蒙燕和靈霞還真是有不少相似之處。
張毅風想了片刻,應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看重的東西,或許這是諸葛家想超越風家做出的犧牲,畢竟不是每個修者都能破空,也都想破空。與其被天道所滅,不如窮盡一身血肉為族中的後輩種下一顆足以乘涼的大樹,只是代價似乎高了點。倘若再想的複雜點,諸葛家可能藏着大秘密,而這個秘密可能和天星獸穴有關,甚至事關十方之界的興衰。冰火大陸就有這樣一群人,他們將足以顛覆許多宗門的隱秘埋在心底,守護着冰火大陸的歷史。真神空間也有這麼一群人,他們顧念的不是一族的榮辱,心懷的真神空間的未來。」
前者明光書院,後者神遺族。
&如你,只要能夠復仇,你想來不會顧及其他修者的死活。」張毅風又補了這一句。他並不害怕會因此惹怒了烏蒙燕,至少此刻他還是有價值的。
&的比唱的好聽,想套我烏蒙燕的話,你小子還是嫩了點。不過你確實夠聰明,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