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兄弟,我自己來處理。」
許言手槍指向駱一飛,無視周圍黑洞洞的槍口,紅着眼睛對史雲松說道。
但凡有一絲希望,他都不願意對駱一飛動手,因為那是他朝夕相處的兄弟,可最終他還是決定動手,對自己的兄弟動手。
不是因為貪生怕死,而是被駱一飛說動,覺得一個人死比兩個人死划算,想留着有用之身做一些有用的事,更是因為他不想駱一飛死!
他不想他死,一千一萬個不想。
朝夕相處近三年的好兄弟,一起吃,一起睡,一起訓練,一起嬉鬧,雖然平日裏總是鬥嘴,可是如果有選擇,他寧願捨棄自己的命,也要換取駱一飛的平安,就像駱一飛現在做得那樣。
可是生活沒有假設,真正的強者也沒時間做出各種假設,而是會勇敢的面對,積極的尋找解決辦法。
許言無疑就屬於後者,聰明如他,當然不會看不透今天形勢,正如駱一飛所說,不管他動手與否,駱一飛今天都難逃一劫。
唯一的區別就是,如果他親自動手,可以自由選擇動手的部位,或許可以給駱一飛留下一線生機。
據說心房下方有一處空隙,子彈從這裏打過去,如果能得到及時救治的話,說不定可以讓駱一飛活下來。
只是這種希望太渺茫,許言之前一直無法下定決心,不過現在駱一飛被史雲松壓制,他再不下出手,駱一飛就會被史雲松活活打死,這是他活下來唯一的希望,許言沒得選擇,只能賭一次。
見許言終於答應,駱一飛眼底閃過一絲欣慰。
而周圍眾人則一片靜默,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史雲松,等待着他的決斷。
史雲松回頭,鷹隼般的目光,盯了許言一陣,唇角忽然綻放出一抹冷笑。
「好!」
史雲松嘴上說道,腳下輕盈的退後半步,壓在駱一飛身上的右腿收回,那洶湧海浪般的巨力也隨之散去。
呼呼!
駱一飛單膝跪地,嘴裏大口的喘息着,剛剛那片刻對抗,他全身力氣都仿佛被掏空般,全身無一處不透露着疲憊。
人群略微譁然,不過卻並沒有人說什麼,眾人的槍口指向許言,等待着他行動。
眾目睽睽下,只見許言上前兩步,槍口對準駱一飛,道:「為什麼?」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落入不同人耳中,卻有着不同的含義。
史雲松一方以為許言問的是駱一飛為什麼要出賣他;而駱一飛卻知道,許言問的是他為什麼這麼傻,要主動承擔一切。
「我親人被人欺負,我失手打死了人,只有戴罪立功,才有可能減刑。」駱一飛把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說出。
「所以,為了這個你就出賣我。」許言佯作悲憤:「這些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想辦法,可以安排你跑路的呀。」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是我對不起兄弟,你…殺了我吧!」駱一飛慘然一笑,目光凝視許言,示意他快動手。
啊啊啊!
許言仰天嘶吼,下一刻他咬咬牙,眼底決絕之色一閃而逝,然後槍口一轉,對準駱一飛心臟下方,直接扣動扳機。
砰!
一顆子彈脫膛而出,打着璇兒飛向駱一飛,自其心臟下方鑽入。
噗!
一點血花綻放,並快速的擴散開來,轉瞬就染紅他的胸襟。
駱一飛悶哼一聲,面容痛苦的扭曲,臉色以肉眼可辨的速度煞白起來,眼前的一切一下子模糊起來,其身體亦是搖搖欲墜。
看到駱一飛如此模樣,許言瞳孔急劇收縮,心揪在一起的痛,仿佛那一槍,不是打在駱一飛心頭,而是打在了他心頭。
感覺到許言的痛楚自責,駱一飛慘然一笑,以目光示意:「許言,別自責,你做的很好,如果有來世,我們還做兄弟。」
這一刻,許言心如刀割,他慚愧的垂下腦袋,沒臉面對駱一飛殷切的眼神呀。
就在許言垂下頭時,另外有人舉槍,瞄準了駱一飛,赫然是見他還沒死透,作勢要補槍。
許言這一驚非同小可,如果駱一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