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由得心念翻騰,好一會兒才止住思緒,看着笑得很神秘的譚稹,笑着開口道:「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梁公啊,沒錯,沒錯,在下的確是需要一個幫手,能幫着在下在此戰之後論功行賞的時候,說些好話,明着的功勞不要,但是暗地裏,卻很希望官家可以惦記着在下。
在下並沒有做武官的打算,仍然打算一年之後參加大考,東華門唱名,成為文官,這其中困難重重,在下也體諒梁公的實際難處,所以,在下不會奢求太多,只需要梁公在可以幫助在下的時候幫上一把,只要讓在下掌握足夠的權柄,其他的都不重要。」
譚稹很滿意的點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六郎不僅聰明,而且明智,和那些黨爭劇烈的文人混在一起,不知道哪一日就要死無葬身之地,那元佑黨人碑現在還被立在宮裏面,哪些人一個個的不知道多悽慘,那就是下場啊!武將也就不說了,狄青的下場,六郎肯定比咱家要清楚得多,唯有和我們閹人打交道,內外兼修,才是活命之道啊!」
岳翻並不能反駁譚稹的話,因為他知道,譚稹說的話是對的,也是實話,北宋黨爭從王安石時代開始,就失去了最後的道德底線,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某種意義上來說,北宋的亡國,王安石的個人性格就要承擔一部分責任,發展到如今,一旦你被認為是某一黨的人物,那麼終你一生,都不想要能夠洗清這種烙印,文人相輕到現在已經發展為了文人相殺!
一門心思混官道,那麼肯定躲不開黨爭,更別說自己已經有了名聲,這次回去論功行賞,難免會進入更多人的眼裏,徽宗皇帝喜歡自己的字畫,某種意義上更是催生了自己的知名度,加上文采,定然會被認為是未來的大宋高官,從而被很多人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甚至像梁師成和譚稹這樣提前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那些文人代表着誰?代表着哪一個黨派?是誰的說客?想讓自己付出什麼?打擊誰?步步驚心,步步都要命,外患越來越激烈的同時,內部黨爭也進展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宋代從來都是防內甚於防外,誰也不知道到最後,自己做了某一個黨派的馬前卒會落得什麼下場,岳翻肯定不會陪着這些人在東京送死,他要做外地官!
和武人打交道?那就別說了,除了西北地區,其他地方的武人還能看嗎?而且自己斬殺了禁軍軍官,旗幟鮮明的把自己放在和張英一樣的地位上,東京城禁軍會對自己有好臉色?除了西軍,自己還有別的軍隊底蘊嗎?這一次的平叛軍隊打完仗之後也不知道要走多少人,岳翻反正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脫干係。
這個時候,這些死太監的聯盟就很重要了,有了他們幫忙說話,岳翻絲毫不擔心徽宗皇帝會對自己下手,而權傾一時的梁師成為了得到未來的保障,也會保護自己,這種交易,岳翻覺得非常妥當,非常有好處,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自己都不吃虧。
至於那些死太監想要因此而抓住自己的把柄,把自己綁在他們的戰車上,這一點,岳翻也不擔心,金兵南下,會用刀劍和鐵騎把這一切都給踏碎,這些死太監一個都活不下來,所以,岳翻根本不擔心這些,等到了那個決定中國命運的時刻,自己早就已經脫離了一切的制約,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了,而不是待在東京城裏面,等死。
所以,岳翻還要提出一個很重要的條件,這個條件直接決定了自己是否可以按照計劃行事。
「什麼?你東華門唱名之後不想做京官?想去吉州或者虔州做地方官?」譚稹似乎有些愣神兒,並不太理解岳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