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軍隊也安定下來,岳翻先期派了麾下的十四個漢子去了軍中接管自己的隊伍,把那些軍隊原先的編制打散,便於管理,公孫勝和吳用貌似不太想去,拿出自己文人的身份·,岳翻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們兩個身懷武藝的事實,兩人鬱悶的對視一眼,只好前去。
「兄長是不是對方才我所言有所顧慮?不太滿意?」岳翻首先開口詢問,他知道這個事情要是不說明白,岳飛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搞不好大勝之後岳飛要靠着自己的功勞自己寫奏摺給皇帝,那個時候就要壞了大事了,千萬不能讓岳飛這樣做。
岳飛愣了一下,隨即苦笑:「六郎懂我。」
岳翻點點頭,說道:「兄長,這種事情,你應該是能夠想到的,那統領也說了這種事情屬實,沒什麼好疑慮的,問題所在,就是兄長希望可以改變他,而我說,這個事情,僅憑張帥和你我二人是斷斷做不到的,不僅做不到,還有可能惹惱了那些混蛋,使得我們遭受無妄之災,兄長,還記得蔡京嗎?我們幾乎喪命的時候,就是蔡京在報復我們,如果我們貿然上奏,就很有可能發生那種事情。」
岳飛不屑的說道:「那種奸臣,只會用陰謀詭計,大丈夫行得正站得直,怎麼會怕他的陰謀詭計?!六郎,為兄看你已經敢於斬殺賊人,你已經不是當初的六郎了,為何還要對此事畏首畏尾?難道我等就真的怕了那些奸佞,眼睜睜看着國朝軍隊如此腐敗,而不作為?這樣如何算得上大宋子民?」
岳翻苦笑道:「兄長,正因為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所以才對這種事情更多了一些考慮,我們這樣莽撞的來弄,除了丟掉性命,沒有別的結果,那些奸臣把持朝政,他們會沒有防備,他們當真會讓你的奏摺被官家看到?官家就算看到了,當真就會對軍隊進行整治?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等對此,是無能為力的,若要改,只能慢慢來!」
岳飛愣了一下,張張嘴巴沒說出話來,沉默了一會兒,接着開口道:「即使如此,我也斷然不能熟視無睹,事情發生在我的面前,我就一定要改變,如果不能改變,豈不是愧對了官家對我岳氏的恩情?六郎,我等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官家給予的,父親常常教導我們,做人要知恩義!」
岳翻心中非常不以為然,皇帝的手段,帝王心思而已,你只能順從,不能反抗,岳飛恰恰就是一個不懂得反抗,只有一腔忠義的人,雖然他也明白是非,可是如今,岳飛還是一個熱血青年,他才十八歲。
皇帝的手段,他如何看得透?沒有岳翻這樣陰暗的經歷和心理,是不會明白皇帝的心理的。
「兄長,我也不知該怎麼說才好,但是,如果有朝一日,官家令你出征叛軍,打敗叛軍之後,官家又密令你屠城,以懲戒附賊民眾,你當如何處置?」岳翻說出了這樣的話,要是聽在別人耳朵里,那可絕對算得上是叛逆了,可是聽在岳飛的耳朵里,卻是有些別的意思。
「六郎,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岳飛停下腳步,嚴肅的對岳翻說道,岳翻只是笑笑,擺擺手,說道:「就當我是胡亂說的,出我之口,入兄長之耳,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兄長,若是你真的遇到這種事情,你該如何處置?」
岳飛眨了眨眼睛,皺着眉頭,開口道:「自然是不奉詔,再上奏給官家,據理力爭。」
什麼?
岳翻仿佛覺得自己聽錯了什麼東西,不由得開口道:「兄長,你……」
岳飛看着岳翻,似乎很平常的開口道:「難道不是嗎?屠城之舉,就算是舉城附賊,也不該有,自古以來,屠城的才是賊人,官家身為皇帝,怎可行此不義之舉?若是真有那一日,為兄就算是拼了這顆腦袋,也要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六郎,我等從軍征戰,非是為了官家一人,更是為了天下黎民蒼生,從軍之人,上不能報國恩,下不能護百姓,那還有什麼意義?
為兄知道你覺得為兄頗為莽撞,但是這種事情,在為兄心裏,算不得莽撞,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如果官家什麼事情都能做對,還要我等做什麼?雖然為兄可能不會立刻就去做這些事情,但是早晚,無論如何,為兄都會去做,男兒大丈夫,頂天立地,行的正站的直,但求無愧於心即可!六郎,為兄去也!」
岳飛翻身上馬,打馬離開了岳翻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