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做老子的,面上大為有光。
當即便撫着鬍鬚,點頭贊了一句>
對崔婉清言道,「你對大師能有知恩回報的心意,就是頂好的了,他老人家身邊弟子無數,等着孝敬他的信徒還能少了?」
&為父看,瞭然大師他喜歡的,除了點心,更重要的,還是你的一番真心啊。」
&無意外,大師他老人家還會在宏若寺繼續掛單,你不妨還按着京里那樣做,初一十五,都使人給他送點心來。」
這為人父親的親口示下,崔婉清豈敢慢待?
趕緊站起身,屈膝應了,規規矩矩的,要多聽話就有多聽話。
心裏其實還挺驚訝的,沒想到她經過親身體驗才得出來的道理,自家老子倒是一語中的。
可不就是『真心』二字麼?
崔婉清自己曉得自己的本事,她搗鼓出來的點心,也就剩在有新意上,可是要真拿出去比較,到底還是有不少比她強的。
瞭然大師的身份擺在那裏,就連宮裏的太皇太后,都會賜上好的點心給他,別的王侯公卿家,就更別提了?
他老人家那裏就缺這一口吃食了?
還不是因為他在崔婉清這裏,感受到了別家沒有的那份真心麼?
想到父親對瞭然大師如此之了解,崔婉清的一顆心,不由自主的又往下沉了沉,大覺有點不好了。
這對父女的一番動作。看的齊玄輝眼角一陣子抽搐,不禁腹誹道:「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看看你把她給拿捏得,應個話都要站起來,還得畢恭畢敬的施禮。」
&這做派,可比皇帝也不差什麼了。」
他一門心思的心疼自家媳婦兒,倒是刻意的遺忘了。若真是聖駕跟前。那這一屋子的人,也就除了他能坐着,旁人都只能是跪着回話了。哪裏還有資格得個座位?
他心裏鬱悶,看着崔永忠的時間,不免就長了點。
崔永忠就坐在他的左手邊,很快便感覺到有人在注視這自己。轉眼一瞧,卻是這位神秘的良王爺。用一種詭異又帶點嫌棄的眼神,定定的瞧着自己。
他心中一涼,猶疑的問了句個良字不過在舌尖打了個滾兒,便立即被警醒的崔永忠給咽了下去。「那個,齊公子,可是老夫剛才說的話。有什麼不妥之處?」
齊玄輝被他這一問,給問靈醒了。暗怪自己只要和崔婉清在一起,警惕心就會變得很多。
口中喃喃的應付了一句「沒有......」之後,便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藉口,「就是瞧着崔世叔的鬢角,鬍鬚,貌似都是渲染過的,這顏色倒是很自然,不像是通常用的那種。」
&家中也有老母,因着家父過世,她太過傷心,因此鬢角也生了華發。」
&她老人家本又是個注重儀表的,隔上幾日,就得讓丫鬟們伺候着染一次,瞧着真是挺折騰人的。」
&此對這些不免有點關注,不知您這染髮的法子,是否方便......」
&原來是此事啊。」崔永忠聽完釋然了,覺得自己剛才怕是看錯了,人家良王爺是為了皇太后,這才看的入神了點。
他認真回憶之後,對齊玄輝說道:「這次老夫染髮,正是在宏若寺里,當時是一個小沙彌端來的膏子,聞着並不那麼的刺鼻,仿佛參雜着淡淡的中藥味道。」
&不說,老夫都還沒注意,上次染過後貌似已經有五六天的功夫了,瞧着還是跟新染的一樣,倒是比咱們京城裏的要耐的久一些。」
齊玄輝他剛看到眼前的崔永忠,鬚髮烏黑,腦子裏就想到崔長健在他跟前說過,因着心裏的負荷過重,他老子的頭髮,鬍子都白了,看起來蒼老了最少十歲。
當下就是靈機一閃,想出了這個理由來做藉口,來掩蓋他剛才的大意之舉,沒想到還真有意想不到的答案。
齊玄輝面上的神色,一時間,還真是有點精彩。
崔永忠那裏知道他肚子裏想的那些彎彎繞?
只當他是猛不丁的,遇上了能孝敬太后的好物件,所以太過歡喜了。
他也是有高堂老母的人,這種為人子女,想要讓長輩愉悅的心情,還是很能夠體會的。
不由是面帶一抹瞭然之色,好聲安撫道:「齊公子也不必心急